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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好文】人生如茶淡淡香(作者:王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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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茶淡淡香

作者:王有志

    喜欢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中的一句:“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小睡醒来,再来上几杯香茗,更是一种幸福的享受了。

    百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米油盐是生活必需品,酱醋是生活调味品,但茶却只是一种精神的追求和享受。将茶列入寻常生活中的大事,可见茶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之重。

    茶是待客之道。在北方很多地方,自己在家可喝白开水,但来了客人以后,即使条件再差,也要烧水、刷洗茶具、冲泡茶叶,以显示对客人的尊敬和热情。

    以前在农村,大多喝的是花茶。花茶可能因价格低廉成为深受喜爱的百姓茶。那时喝茶不太讲究,没有洗茶的习惯,抓一把放进粗大的壶中,然后再倒入滚烫的开水,稍稍过三两分钟,倒出一碗,再重新倒入壶中,如此重复两三次,茶叶就泡好了,然后倒入茶碗,敬献客人。

    花茶的味道是浓郁的,在冲倒的过程中就能嗅到。颜色红中透黑,一如北方庄家汉子的黝黑面庞。看大人喝的有滋有味,忍不住也想尝尝,初尝苦涩,不觉好喝,再喝似有茶香,苦中带甜,久而久之,逐渐成瘾,工作之后,竟离不开茶了,和茶成了有缘人。

    春天喝花茶,味蕾就会复苏,就会想起暑假围坐在大人身边喝茶的情景。乡村的夜晚是淡淡的,有时是淡淡的灯光,有时候是淡淡的月光,茶的颜色是看不清的,只有混合着青草味和茶香味的晚风弥漫在身边。“把酒话桑麻。”其实更多的时候是把茶话桑麻,在一杯杯的花茶中消散着暑气,驱赶着疲劳,盘算着丰收的年景。在心中,故乡的味道竟然和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鲁迅先生说:“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

    我不懂茶,分不清茶的种类和产地,只是浸淫在茶水中的爱茶人,什么样的茶叶都喝,只要能在喝茶时观其形、品其味、养其心,体会喝茶的妙处就足够了。

    普通人喝茶,多用普通的玻璃杯,也不可能有正规茶道那样的复杂过程,但最大妙处就是能仔细观察茶叶在水中的变化复活。

    比喻喝铁观音,几粒状如观音打坐的绿茶颗粒倒入杯中,干巴巴的似乎没有生命,但如瀑布般开水倒入杯中,茶叶仿佛有了第二次生命。黄豆般大小的茶粒迅速膨胀,在杯子顶端形成无数个小水泡,古人形容为蟹眼,真是妙不可言。诗云:“兔毫盏内香云白,蟹眼汤中细浪铺;战退睡魔离枕席,增添清气入肌肤。”不过几分钟,茶团徐徐打开,颜色也变得翠绿无比,天地精华在水中尽情释放,然后如仙女下凡翩跹落下,整个过程如同进行了一场庄严的洗礼。杯子也变得丰盈翠绿,如绿竹中的一截,仿佛有了新的生命一般。  

    像普洱这般陈年老茶,真正喝茶人是不会用玻璃杯泡的。但没有那个条件,用玻璃杯泡普洱自然也自有一番情趣。开水徐徐倒入杯中,普洱并不像绿茶那样迅速浮上水面,而是在慢慢的吸收着水分,连续几分钟没有动静。突然似从山岫中飘出一股轻烟,袅袅娜娜升起;继而似红色的云朵升腾,鬼斧神工般的描绘着浓墨重彩的山水画;最后整个杯子云雾缭绕,仿佛进入人间仙境,成为令人心动的紫红色。这只是其中的两种,中国茶叶种类繁多,很多是根据形状起的,如雀舌、蝉翼等,各有各的妙处。

   茶本草木,关键在喝茶者的心。很多懂茶的人讲茶道,在物静人静心静的过程中达到茶禅一味的境界。但很多人达不到,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喜欢茶、近亲茶。哲人能喝出哲人的心境,在空明澄静的境界体味感悟人生;高雅的人能喝出高雅人的妙处,懂茶品茶谈茶已成为高品位的象征;农人能喝出农人的心情,在大口喝茶中感受生命的快乐。经历不同、地位各异,茶当然也有不同滋味了。

   说到喝茶的境界,就不能不提到被人尊称为“茶仙”的唐代诗人卢仝“七碗茶”的意境:“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无论雅人俗人都能从中找到喝茶的意境。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人有轰轰烈烈之时,也有苦闷彷徨之日,但一切总要归入平淡。我们品茶其实就在品人生,既接受茶叶的淡淡苦涩,也享受茶叶的淡淡幽香。最后茶叶就成为须臾不离得挚友。一杯清茶在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如辛弃疾所描绘的“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境界了。

    有茶在手好日子,人生如茶淡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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