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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精神在,知难何畏前 | 故宫博物院古家具专家胡德生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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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精神在,知难何畏前



胡德生老师谈吐幽默,说话直截了当,语调丰富,不拘小节,在学者的儒雅之外,多了些豪气和直爽。从事古典家具研究以来,他运用专业知识成功粉碎了几起“阴谋”,在嬉笑怒骂中点醒世人的顽痴。本期,我们将一起聆听胡老师的故事,感悟一位学者的执着精神与不凡气度……


1

“许久慕黄山,今始观其颜”

 与命运不期而遇 



青年时期的胡德生老师经历异常丰富,在时代的洪流之中与命运不期而遇,或许,从那一刻起,成为中国古典家具研究领域的专家也就成为一种天赐的机缘。


“我1966年初中毕业,,。后来武斗太严重,好多组织都散了。


,后来还剩了30多人,势单力孤,。


1968年我就回到农村老家,又被吸收进入本村大队革委会。由于工作成绩突出,1969年7月,还光荣地加入了中国。1972年初,由大队推荐、公社保送上了大学。


当时村里有几个下放干部帮我出主意,让我报中文系。因为我在村里尽管只是初中毕业,也是秀才嘛,爱做歪诗,打油诗做得倍儿溜,张嘴就来,村里的干部都特别喜欢我。


当时是北京大学到我们那儿招生,我也是赶得巧,在我之前推荐上大学的人里因为体检不合格被刷下来3个,需要重新补名额,我算其中一个。”


“等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一看,是北京大学历史系,也不明白,那时候为了逃出农业社,不管什么系就学呗。


等到北京大学报到的那天,老师跟我说‘小胡,这个事儿事先没跟你商量,咱们中文系报名的人太多,超编了,历史系报名的名额不够,就把你放到历史系了,有什么意见?’我说‘有什么意见?什么意见也没有,我是白纸一张,学什么算什么呗。’就这么着,我上了历史系。”


2

“初涉坡坦坦,渐进峰峦峦”

 故宫结缘古典家具 



中国古典家具研究在上世纪70年代并没有现在这样的社会影响力,其地位远低于传统字画、陶瓷等研究,很多人并没有将其视为一种艺术品,即使在故宫也只是有专人保管,而没有专人进行相关研究。而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胡德生老师开始了中国古典家具的科研之路。


“1975年我从北京大学历史系中国史专业毕业,,上一个月的培训班,打算分到文物出版社去。当时历史博物馆有北大的学生,革命博物馆有、鲁迅博物馆有、文物出版社有,就故宫没给分,故宫不干了,,坚决要。于是就把我和刘兰华(她是北大历史系考古班的)分到故宫了,就这么一个机缘进了故宫。”


“当时的故宫博物院院长吴仲超,对我们非常重视,,刚一进故宫就召见。发了我俩每人一把带弹簧的椅子,那是很优待的,还有两个三屉桌和两个柜子,办公室、宿舍各一套,别人看了都很羡慕。再后来就给我们分配工作,分哪儿合适呢?就家具项缺人,分我管家具了,管家具就管家具呗。”


“过了没几天,我们老朋友、老同学聚会,听说我分到故宫了,都说故宫好啊。问我研究什么,我说研究明清家具,大伙儿说明清家具有什么研究的?那破桌子、烂板凳有什么研究的?你怎么不要求研究中国书画、陶瓷、金石啊,那多高雅!我说,这可由不得我啊,领导就派我研究家具,再说别的门类也不缺人,就家具项缺人,我要不去也得有别人去。得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学什么算什么!就这样,我在故宫扎下根儿了。”


3

“惊风长气质,脚下磐石坚”

 勤勉的治学之路 



常有人说“做学者要耐得住寂寞”,对于从事古典家具研究的胡德生老师来说更是如此。1975年,胡德生老师几乎从零开始了中国古典家具的系统研究工作,并在这一过程中结识了朱家溍、王世襄两位老先辈,而这段不解之缘也是中国古典家具界的幸事。


 “我这人有个特点,不管干什么,都认真对待,都全力以赴,当时叫‘干一行爱一行,干一行专一行’。我到故宫不到仨月就认识了王世襄老先生,因为让我管家具,我就得找家具方面的文章和书来学习。


我看的第一篇文章是故宫朱家溍老先生在1958年发表的《漫谈椅凳及其陈设格式》,很受启发。之后又看到《建筑学报》里介绍家具史的文章,尽管很短,谈的问题不够深入,但毕竟起到了领路作用。再后来就看了几篇王世襄老先生的文章,看完王世襄老先生的文章之后,我对家具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和想法,于是慕名而去,到家里去拜访先生,向先生讨教。


朱老一直对我很好,有求必应,有问必答,但王老对我的态度是有变化的。刚开始去的时候很热情,觉得学家具的后继有人了。


后来我去的太多了,肯定影响了他的工作,就有些不冷不热,我也能看出来、听出来,三言两语、含糊其辞,打发我,但是只要不下逐客令,咱就装糊涂呗。


再后来,看我提的问题尖锐了、有分量了,才又对我另眼看待。有一次,,先生先到,我也去参加,因为后来我也成专家了,见了先生肯定要向先生问好,先生那儿正有人跟他说话呢,我上前说‘王先生,您好’,旁边人就问‘这位怎么称呼?’王先生很自豪地说‘这故宫博物院的小胡,我的学生!’在王先生编《明式家具珍赏》、《明式家具研究》、《工艺美术全集竹木牙角》时,我有幸在先生身边做些工作,通过编书,使我对家具的认识又有了很大的提高。”


“记得在1980年前后,我有一次到王老家去,谈到家具内容,明式家具有一种装饰叫‘壸门’,我当时叫‘壶门’,因为我看到中央美术学院发表的文章,那个字印的都是‘壶’。


王老听到了说‘小胡啊,这可不念壶,别人爱念什么念什么,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你可不能念壶,这念壸(kun三声)。现在报刊遇到这个字都印成壶,是因为打印机字盘里没有这个字。’我回来一查字典,这个‘壸’的解释是‘皇宫里的事,称壸政;皇宫里的路,称壸路;皇宫里的门,称壸门’。王先生给我纠正了一个字,这关系太重大了,我在故宫研究家具,老把那字儿念成‘壶’多让人笑话呀。”


壸门


“朱家溍老先生对我的帮助最大,因为朱老在故宫工作,我时不时会去向他求教。朱老和王老性格上有些不一样,王老不管到哪里穿得都很随意,不修边幅,但他家里很少接待客人,因为他太忙了。朱老则不然,总是衣冠整洁,如果不是这样,就觉得对别人不礼貌。朱老爱和人聊天,小孩子跟他聊天,他都喜欢,那么大学问,一点架子都没有,很难做到。”


“我从1982年开始写文章,在故宫工作的七年积攒了不少资料,看了300多种古书,纠正了不少错误观念。


比如许多人都说是郑和下西洋带回了硬木,发展了明清家具。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后来看了很多书才发现这种观点没有依据。郑和下西洋的资料非常有限,只有关于檀香和降香的记载,不是檀香木、降香木,没有木字它就是药材,不能理解为木头。


朱家溍先生


2002年,我帮朱老编《故宫博物院藏珍品文物全集》60卷的时候,探讨了硬木家具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问题,我们一共找了三条佐证,得到的结论是从万历朝以后开始的。


造成硬木家具流行的原因是隆庆、万历之后国家开放海禁,私人可以出洋,东南亚的大批高档木材才得以进入中国市场,这是关键。所以如果认为是郑和下西洋用茶叶、瓷器换回了硬木,还把郑和奉为明清家具的祖师爷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们现在有的收藏家,收藏一个紫檀家具动辄就说‘我这个是明朝中期的’,‘我这个是明朝早期的’,还有人说‘我这个是元朝的’,那要遇见我就一句话‘胡说八道!’说话得有根据。”


“除了看书之外,跟师傅学家具也是有门道的,因为师傅不可能手把手教你,你得多留心,多听,有时候他不跟你明说,你得感悟。


好像是1980年,有一次朱老跟我开玩笑说‘小胡,你了不得呀。’我说‘哟,我怎么又了不得了?’他说‘你是全国唯一一名专职研究家具的。你看我研究家具是业余爱好,我不专业,王世襄研究家具也是业余,不是他的正经工作。我懂一点儿家具,但没正经学过家具,我那点儿家具知识是通过我们家收藏的家具天天摸、天天看感悟出来的。’


朱老家里原来没抄家之前有一百多件家具,就这一百多件家具朱老就悟出来了,那不是暗示我呢么?故宫里收藏着成千上万的家具,要悟不出来你不是窝囊废啊?我就听出来了,师傅是告诉我得多想,天天进库房干活儿,眼睛得留神,得多动脑子,有个花纹就要多琢磨琢磨,多看几眼,加深印象。”


4

“兴哉临绝顶,瞩目万象全”

 著书立说,名扬四海 



胡德生老师从开始研究古典家具到著书立说其间经历了很长时间,过程也并非一帆风顺。但当1992年胡老师的第一本专著《中国古典家具》出版后,创下了半年之内再版三次的佳绩,从此连续几年力作频出。


如今,胡老师已站在了中国古典家具研究的高峰之上,瞩目万象,尽收眼底。


“刚进故宫的时候,院长就要求我在家具方面多下功夫,多出成果,在三年之内把广式家具、苏式家具、京式家具分出类来。


1978年,我去苏州考察了17天,一个人闯苏州,回来之后写了一篇两万字的考察报告。院长看完后写了一页批语‘此材料说明了一些问题,内容很好,但是还有一部分稍有欠缺,拿回去充实修改,争取年底发表。’年底我就把论文投到了我们故宫的院刊编辑部,当时的编辑嫌字太多,最多只能发八千字。耗了两三年,越耗字越多,最后变成了十万多字,可以出书了。


那会儿我没有照相机,又怕引起版权纠纷就自己画插图,但1986年给出版社交的稿,拖了好几年也没印出来,给我气的。



《明清宫廷家具二十四讲》胡德生著


“我是怎么成名的?1992年之前我可是小萝卜头儿,没人理我,没人重视我,我写了文章都没人给我发,因为故宫里没人审我的稿子,家具这个门类太冷了。


而改变整个局面的就是1992年出版了这本书。那年上海有一个编辑找王世襄先生说‘王先生您那个皇皇巨著(《明式家具珍赏》)那么贵,好多读者都买不起,您得给我们广大读者写一本通俗的小册子,价格别超过20块钱。’


这个编辑和王世襄先生是好朋友,王老说‘你这个设想太好了,但我没有时间给你弄,好几大本书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这个书好办,我没工夫,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他肯定能写,肯定愿意写,这事儿我都可以给你答应下来。’然后王老写了一个条子,把这个编辑支到我这儿来了。我正乐不得呢,赶紧去出版社要我那书稿去了。出版社还不给我,说‘我们每年都给你排出版计划。’我说‘你年年排年年也没给我出来,我要评职称、涨工资,你耽误我多少事儿啊?我不搁你这儿出了,我找别地儿出。’他说‘你去哪出啊?’我说‘你甭管,反正我找别处出去,不跟你这儿出了,我等不及了。’


后来要了两回,才要出来。出版社还说‘胡先生看来您态度挺坚决的,我们也不好意思压着您了,这么着,您外边要有地儿出更好,没地儿出您还拿回来,我还给您出。’我说‘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脸往回拿。外面要有人出更好,要没人出我把它撕成碎片,宁可不出了。’就这么把稿子拿出来了。”


“要出来之后,上海这个编给我列了一个目录,我按目录把原来的稿子拆散了重新一编,半个月交稿,不到三个月书就出来了。这本书出来之后卖得太快了,一个星期就脱销了,紧接着出第二版、第三版,不到半年再版三次,多火啊。这本书一出,我的局面就打开了,好多报社记者、编辑都找我约稿来了。于是连着四年,一年一本书,连出了四本。”


5

醍醐灌顶,寓教于乐



胡德生先生几十年游历四海、鉴赏与收藏木器无数,而这其中一定有许多有趣有料的故事。胡老师娓娓道来,将大学问装进小段子里,寓教于乐。在大家在掩鼻一笑时,知识已悄然入心。


以下几段小故事发生生在胡老师真实的生活、工作当中,分享出来想必对大家的收藏和学识的提升大有裨益。


 壹、接电话 


下班回家,半路遇到老同学。


同学说:“给你打两次电话没找着你,今天巧,碰上了。我杭州有个朋友,买了几件家具,指名道姓地要请你去给作鉴定,他不知你电话,托我找你。我可都答应人家了,不给他面子也得给我面子呀!”  


我说:“老同学的面子岂敢不给?”“那就说明你同意了?”“同意了是同意了,我还有个附加条件,老同学得培我一起去,要我自已我可不去。”


“嗨!这叫啥条件,我也正想游西湖呢!陪你走一趟!”


“好!就这么定了!”


回到家,蒸上饭,坐上锅倒上油,正准备打鸡蛋,电话响了。


“喂,哪位?”


“胡先生好!我是杭州的,(准是老同学回家给他打了电话,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他)请您不容易!”


“荣幸荣幸!”


“我最近买了一件紫檀雕荷花宫廷宝座,明朝的。”


我一听心里就凉了大半截:紫檀雕荷花宝座在故宫家具库放着呢!故宫的宝座、屏风绝对没有重样的。


他又说了:“我听说故宫也有一个,我这肯定和故宫那是一对,肯定是从故宫里流出来的!”


我说:“故宫有你也有,这俩里肯定有一个是新的!”


他没听出来,道:“我那肯定是老的、真的!”


我说:“你那要是真的,那故宫那个就得是假的!”


他还没听出来:“我那肯定是真的,没问题!”


我又说:“你都说这么肯定了,我还去干什么?”


“您得给我写一个证明来呀!”


我说那根本不可能。他还没听明白:“胡先生您什么时候来?我给您定机票,差旅费、食宿费我全包,然后再玩两天!”


我回答:“我现在很忙,您那钱来的容易点也是钱,这样好不好,我也别耽误那功夫,您也别浪费那钱,咱们两免得了!”


“不、不、不,您一定要来,一定要来!”


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听不明白。这时我家厨房的油锅已经冒烟着了火,我急忙吼了一声:“别说了,我的锅都冒烟了!”


等我灭了火,爱人回来了。我说你炒菜吧,我得歇会了。那天晚上,接二连三地来了四五个电话,我再也不敢接它了。



 贰、败家子 


外出讲课,讲到控制古代艺术品外流,有人站起来说:胡老师,你讲的不对,凡古代艺术品,应属于世界文化遗产,全世界的人谁买都可以。不应该控制。我们大陆的文物政策也是错误的。难道外国人想买中国古家具,他们错了吗(从话音可知,肯定是个国际贩子)?


我回答:你说大陆的文物政策是错误的,难道全世界各国的文物政策都错了,就你正确?


全世界各国的文物政策大体是一致的。都是各国的艺术精品到我这来,进关时可以给你免税,出关时都要严格控制,就像保护自已家的财产一样。


你说的外国人想买中国古家具,他们没有错;但作为中国人,谁要是卖给他,谁可就是败家子。你真揭不开锅、吃不上饭了吗?非卖你们家的袓宗牌位?


中国有句俗话“宁可冻死、饿死,祖宗牌位不能卖!”中国还有句俗话“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还是不是中国人?贩子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叁、话音须琢磨 


一书画专家,朋友三番五次请去看画,不给面子实在过不去,答应如期前往。


车到家门,70多岁的主人早已在门前迎候。进了客厅,家人沏上上等铁观音,朋友随即招呼把宝贝拿出来,让专家一饱眼福。


主人把画拿来,顺手打开,画心露出不至一尺,专家一摆手:甭打了,假的!只见收藏家立码两眼发直,站立不稳,眼看着向后倒下去。亏得大家抢得快,才没有摔倒在地。


大家把老人扶至沙发上又掐又揑,无济于事,就手忙脚乱地将老人送医院抡救。专家也吓坏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人家家人都上医院了,你还在人家呆着干什么,自已回家呗!


一出门,车也上医院了。还得自己打车。一路上七上八下,心里不踏实。这要一口过不来,都是你这句话闹的。回了家仍是寝食难安。


第二天,来了电话,告知老头救过来了,专家的全家才松了一口气。自此之后,专家再也不敢给人看东西去了。


话虽如此,还有不答应过不去的事儿。但以后再看东西,话可就不这么说了。这类语言藏家们听了很高兴,而行家们一听就明白,日久天长,形成大家共同采用的微妙语言。比如,某专家看东西:“哟,好,好,好,真不错,自已留着吧!”你分析去,这准是假的。


还有:“哟,真好,真像,还有别的吗?再看看别的!”这也是假的。有的连说“真好、真像”之后悄悄地问主人“买了没有?”“没呢!”没买慎慎再说吧!”这已明确地告诉你,假的,别买了。


如果你说买了,买了也可以;如果是画,专家会说“挂着呗,挺好看的!”如果是玉,专家会说“拿着玩呗”!有时会说“哟,少见少见,新鲜,新鲜!这么好的东西故宫都没有。”你琢磨这味儿去,不是假的是什么。


还有一次,某专家在家休息,忽听有人敲门,家人询问是谁,说是经某人介绍来求先生鉴定的。进门来,寒喧几句之后,掏出包中瓷器,专家一看,是新仿的。藏家问是不是真的,专家答,绝对真的。


藏家又问是不是老的,专家说,这让我儿子说吧。儿子回答,老的,老的,没问题。


藏家高高兴兴地走了。别人问,您怎么打了个哑迷呀!专家说,不管新的旧的,它的确是瓷,说真的,没错。


他问我老的新的,我不能说它老的,因为它(指那件瓷器)没我岁数大,我儿子才20多岁,说它老的,名副其实。他在我们家里,我若说它新的,他若晕倒在这儿,我还得送他去医院!


 肆、捡钱包 


一日下班回家,行至东直门外斜街,马路上人并不多,眼见前方十米左右有一粽色钱包。


还没等我到跟前,后面一小伙子飞车超到我前面,下车后将车横在马路上。我过不去自然下了车。


小伙子拾起钱包说:“你先看到的,我先捡到的,咱俩分!”


我说:“是得咱俩分,你不抢先,这东西都是我的!”


小伙打开钱包一看,里面有项链、还有一块玉坠和五元多钱。小伙子说:“金项链起玛值几百,玉坠少说值几千。收藏品,越放越值钱。您给我一千元钱,这东西给您,绝对值!”


我回答:“不行,我没钱!”


“您给五百也行!”


“五百我也没有!”


“那一百、五十,您身上有多少算多少!”


“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要分,你给我钱,东西给你,你身上有多少钱?实在没有,把包里那五元钱给我也行!”


小伙子无言以对,原地转了两圈说不出话来。


我说:“小伙子,这种骗术太俗了。我没功夫跟你费话。该干嘛干嘛去吧!”


  

伍、论作旧 


现在好多人都痛恨作旧,但他们谁也没分析过“作旧”这个行当是怎么诞生的。


,才搞明白,。


经济发展了,人们腰包里有剩余了,必然要追求文化品味,收藏活动是重要的项目之一。收藏既然是高雅的文化活动,那就应以文化和艺术为主,而不是单纯地去收集古董,但恰恰我们好多朋友们把收藏作为一项投资,认为凡老的旧的才值钱,且升值幅度快,于是一味寻求旧货。


新仿作品不论艺术水平有多高,被他们一律视为假,这样就迫使一些厂家不得以而作旧。比如说,故宫太和殿的宝座,全世界就那一件,大家都看着好,都想收藏。


为满足大家意愿,有人做了一件新的。传统工艺,真材实料,一千元钱,绝对便宜。你不买,你不仅不买,还说人家是假的。压半年卖不出去,他就要想办法,你不是喜欢旧吗?我 给你作了旧,成本不过200元。


不管真旧假旧,毕竟都是旧。等我作完了旧,再卖你,可不是1200,是12万,甚至还要高。这回你高兴了,你买了。你想想,你高兴,他肯定比你还高兴,大家都高兴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这种事情已不是新鲜事,而且市场前景非常广阔。谁听了我这个笑话,琢磨琢磨,我说的在理不在理。


  

 陆、请专家 


收藏活动的空前高涨,专家队伍也空前繁忙。这是规律。有收藏家就有鉴定家或鉴赏家,或者说,收藏家离不开鉴定家,有收藏就要请专家。


但藏家的档次不同,请专家的目的也不同:


一、正规的收藏家,他们往往有一两个门类的强项。有的先买了东西,请专家的目的是为证实自已的眼力;也有的一时拿不准,请专家给确认一下,同时交流文化知识。


二、一部分老板,为显示自己有钱,出于夸富显阔的心态,买几件艺术品,摆在家里或自己的办公室里。请来专家,自已先高谈阔论地讲述一番自己的东西如何如何好,明朝的,紫檀的,皇宫时出来的(实际都是新仿的),然后让专家顺着他说,再要求专家给开个证书。


三、经济财力不高,又妄想一夜成为暴富,图便宜买件东西,请专家鉴定。


在专家看东西时,趁你不注意给你拍几张照片。专家说这东西不对,他并不在意,不对不对吧!等你走后,他拿着照片说话了,这东西正经乾隆官窑,某某专家看过了,有照片为证。照片上专家抱着那东西正看那。你若看是真的,那好哇,您再给开个证书。专家走了之后,他把真的藏起来,把一堆假的拿出来,再把你的证书复印多少份,惹出麻烦之后,都栽在专家身上。 


他们请我看家具,总共十多件,你说真说假他不在意。等你走了,照样说真的,民国的标清代,清晚的标乾隆,清初的标明,草花梨标黄花黎,黑酸枝标紫檀,而且还说是你说的。


我就看了十多件,等正式拍时,是家具专场拍卖会,200多件,拍卖画册都印出来了,全是我给鉴定的。有人说,如今的古董行,到处是圈套,到处是陷阱;还有的说到处是,等着你去踩。细琢磨,真是那么回事。专家在很大程度上成了少数人招摇撞骗的工具。


结语

“一股精神在·知难何畏前。”这是胡老师登黄山时所作的诗句,正是这是这种精神,使他将古典家具研究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也正是这种精神,让他始终坚持自我、勤勉治学,终成一代大家。




文 ✎ 明清家具研习社    编辑 ✎「明清家具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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