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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家乡的“后”年货 | 正午·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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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正午的张莹莹写了带回家的年货,现在再来看看,我们都从家乡带回来了些什么。




来自家乡的“后”年货


1、八宝饭


文 | 小吴



二月初,一位广东友人神秘地邀请我去吃她网购的美食,揭开锅盖,蒸汽散开,眼见端得是一盘白净的糯米八宝饭,我就笑岔气了。吃了二十几年八宝饭,才知道不是全国人民都吃的。年夜饭桌上我说起这事,我妈说带几罐回去给朋友吃。


我家只在过年的时候吃八宝饭,从初一吃到十五,把一年的份额都吃完。每晚抹一嘴的猪油蜜糖。打小吃过不同品牌、不同形状的八宝饭,最后家人还是觉得这种铁罐装的最经吃。浙北嗜甜,浸透了猪油的糯米绵软香甜,裹上细腻的赤豆沙,上头盖了已经蒸的酥软的八宝什锦,淋上糖水,甜上加甜。一盒八宝饭,一家子人分食,一人只有一筷子,也不会觉得腻。


回京当晚,和网购八宝饭的朋友蒸了一罐。铁皮罐加热之后得用毛巾包着开,单手把铁皮盖扳开。我记得有一年春节,姨夫开盖的时候被锋利的边缘划伤了手指,伤口很深,血把防烫的毛巾染红了一片,似乎我爸也遭受过同样的意外。我忧心忡忡,害怕每一个收到八宝饭的朋友都打不开,更害怕他们被铁皮盖子划破手。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告诉他们,我们每年春节都在和它斗争,在厨房漫天蒸汽和油烟中愈挫愈勇。



2、黑瓜子


文 | 大头



南南北北的旅行中,我喜欢观察人们的食物。以我狭隘的经验,北方人比较爱吃瓜子,南方人吃得少,外国人则完全不吃。位于西北的M城,每到春节,每个人都成了大松鼠,两个手指捏住一颗瓜子,放在牙齿中间轻轻一嗑,仁儿入而皮出,身形稳坐,手指翻飞,面前很快堆起一大堆瓜子皮。每个人都为这高超的技艺付出了些微的代价:上门牙必定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1990年代初,M城开始种植一种瓜。它的外形与西瓜相似,瓤是浅黄色的,味道酸,口感硬,它的核心就是瓜子,人称黑瓜子,或大板瓜子——因为它比西瓜子大许多。也许是土地适宜,黑瓜子成了M城的特产,农民疯狂开荒,很多坟墓都推平了,变成耕地。外地的老板们到这里收购、运出、加工。人们瓜子吃得更厉害了。


和很多种植经济作物的地方一样,每年单一种植的结果是土地贫瘠,产量降低。耕地又变成了坟墓,和垃圾场。


M城已经不再出产黑瓜子了,但它仍然是春节的礼物,像是一个记忆。




3、香肠


文 | 刘子珩



香肠实在太好吃了。每年春节出门,我都要带香肠。在香肠界里,细细的广式香肠是甜的,粗一些的川式香肠是辣的。我偏爱后者,能做咸菜,很下饭。只要一根香肠,我就能吃两碗饭。


香肠是一种美妙的发明,把猪肉变得很好吃。本来我不喜欢吃猪肉,因为相比牛羊肉,它的肉质口感不好,很死板。我后来才明白,要把不好吃的食材弄得好吃,得用猛料。经过烟熏,或者腌制,猪肉就升华了。


我不是四川人,但麻辣味的香肠就是家乡的味道。原因要从很多年说起。


那时我们那儿没有城市,还是个江边的镇子。也就是不到五年的时间,镇子变成了县城,县城变成了地级市。那时候要修一条通往大海的铁路,天南海北的人过来建设,再后来就留在了那里。比如我外公是安徽人,我外婆是江苏人,家父是江西本省人,邻居有广东人、山东人、湖南人。而做香肠的,十之八九都是四川人。


现在我去过中国很多地方。很多时候,我在当地都吃出了家乡的味道。



4、茶叶和馅饼


文 | 小黄



我们家总觉得我在北京过不好,是吃苦来着。以前过完年回北京,家里让带的东西很夸张。新鲜的鱼,我妈剖除内脏刮了鳞,洗净切块。还有虾,和据说非常贵非常高级的原生态猪肉、牛肉,亲戚做的馅料丰富的肉粽、香肠,亲朋好友送的鱼卷、虾丸,等等。我妈统统用小保鲜袋分装,每小袋刚好一顿饭的份量,一解冻就能做。出发前她还得多次交代,一到住的地方(“你那叫什么家”)立刻放进冰箱冷冻。


后来我拒绝带这些了,嫌沉。但每年回来总会带茶叶和馅饼,今年也是。


茶属于生活必需品了。厦门多喝铁观音,乌龙茶。我从小喝到大,我们家茶当水,从早喝到晚,根本没有喝茶睡不着这回事。


馅饼就是鼓浪屿馅饼,厦门传统点心,甜的,酥皮绿豆陷,本旅游城市最常见的伴手礼。厦门旅游业发展起来以后,冒出一大堆馅饼品牌,超市礼品店架上饼盒五颜六色的“老字号”,或是什么小姐什么猫之类的文艺牌子。我们家认准的是“汪记”,长辈说是真“老字号”。确实好吃,很适口,不干也不腻,皮酥香,薄厚合适,内馅绵软清甜,很细腻。“汪记”的包装多年没变,馅饼红盒,印鼓浪屿上的郑成功像,椰子饼蓝盒,印椰子树。从颜色到字体都土土的,很朴实。一盒12块饼,份量也足,是土特产该有的样子。


第一年来北京上大学,我带了两大盒稻香村点心回家。家里人纷纷夸我懂事,知道往家带东西,但吃得非常勉强,最后剩了一大堆。后来我就不带了,北方点心确实不行啊……不如我带馅饼过来给在北京的朋友尝尝,配茶正合适。遗憾的是,带回来风味就减损了,出炉不久尚温热的馅饼才是最香最酥软的。



5、


文 | 罗洁琪



我爱吃鸡,而且只爱蘸着沙姜的白切鸡。自有记忆以来,逢年过节,家里杀鸡,总有一条腿是留给我的。


后来,在北京生活,五环内都买不到现宰的活鸡。超市里,最多见的也是又老又硬的柴鸡,我从来不买。某些春节,就带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回娘家。过完年,把衣服快递回京,腾出空间,放杀好冻成硬块的鸡,和用矿泉水瓶灌满的糯米甜酒。然后,坐三四个小时的大巴到广州,再坐车去白云机场,飞回北京,最后还要一个多小时车程才到家。在我妈妈眼里,这样的运输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每当我收拾行李时,她就冷眼旁观,硬是把母爱表达成热嘲冷讽。某一年,我终于抗争了,在家门口很严肃地对她说,我就是爱吃鸡,再苦再累,我心甘情愿。何况,我能挣钱了,买什么,拿什么,都只是我自己的事情。


,妈妈不再发表意见。不过,春节后带鸡的热情也逐年消减了。若众声反对,一个人过于热爱某种东西,是非常孤独的。再后来,有了孩子们,行李箱里更多的是随时要用的纸尿裤,奶粉、婴儿辅食和各种贴身衣物。


今年春节,在西安婆家过年,没吃上白切鸡。回到广州后,我妈妈让哥哥开车带来两大纸箱,里面有一只光溜溜的鸡,一堆粽子,两扎盛开着黄色小花朵的菜心。



6、藕夹


文 | 李纯



藕夹是我妈妈做的。藕切成圆形的薄片,中间夹肉馅,裹面粉,油炸了吃。藕夹的陷很重要,一般是猪肉。我妈妈另加了很多别的她认为“有营养又好吃”的东西,比如荸荠、虾米、胡萝卜。也有人做要放些糖的,但她不放,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小时候,倒不觉得藕夹有什么新鲜的,是值得带上高铁的年货。太普通了,每家每户请客都有,油光可鉴地坐落在一桌凉菜中间,属于前菜或者零食之类的食物。我早就习以为常。后来长期待在北京,想吃的时候吃不到,自己也不会做,就开始想念。想念,遥远的路途,环境的变化,类似藕夹这种平常的小吃,再吃上时就别具一格了。甚至产生了很强烈的幸福感。或者人的味觉确实是捉摸不定的。


我带了很多很多回家。做起来也相当方便,入油小火,两面各煎五分钟就行了。我一般就着粥吃,相当于北方人吃粥时的包子或者油条。



7、一团气氛


文 | 张莹莹

 


从家里带回一团气氛,内容复杂含混。大致说吧,以前我觉得时间站在我这边,而非父亲那边;现在我觉得,时间没站在他那儿也没站在我这儿。我们只是一块看它经过。


返京后,我打算部分像父亲期待的那样,少吃油腻,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8、你从家乡带回了什么,在评论里告诉我们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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