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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母校,共建周师”征文七|郭昆仑《我在周师的温情岁月之日记十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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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晴   冬微风

我想,如果把一周分为七天的话,那样应该是在前天吧。即使一个月有三十天,一年有365天或12个月,前天倒是不错的,这样就容易记了。前天上午和下午由我引起了两起交通事故,即在我骑行的中间,不知是阳光的耀眼还是眼前微闪的漂亮人儿,一个不留神儿,我的自行车前轮分别与两辆电车上的两位女同学不期而遇,算是来了个亲密接触,一次擦了一女生的腿,一次不经我允许直接撞到了电车前轮,所幸我还像孔老夫子那样怀有慈悲心,“问人不问马”,等到人家说个没事儿才偷偷溜走。总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出错的人,但又为何偏偏呢?许是理智占据了头脑,于手脚全然不受大脑的控制,全给放归了自由。后来想想,在那出神的一刻有一种自由的满足,像醉酒状态下人看着很清醒却又近乎迷昏的一状态。在这满足的自由中,我又何尝不是有了一种飘乎天地间、神游物外的感觉呢?所以说,弈秋如果真如孟子所说有教育两位学生,我倒真以为那“思援弓缴而射之”的倒不知有如何的天分了,当然这也不过自我安慰罢了。另方面,自己又真的像醉酒发疯样儿醒来后却不知又有多少无尽的悔意来了。如果要在感性与理性中间选的话,我会选择感性,但做起来却往往都是理性的事儿,于是社会上给了这一类矛盾人一通名:闷骚。后来想想,还是这词儿来得实在,有表有里,有形式有内涵,闷则闭、不开化,骚则有那么一股子狂野劲儿;闷是内,骚主外,两者相互补足,铸就完美人生,走向人生巅峰,可惜我错了。(附名:《相逢》)

后天   多云   秋强风

想来《小王子》还是一熟识人推荐的,当时只是说,看不懂这本书,只想请教我这“方家”,说来“方家”其实又全荒唐了几多春秋而自叹光阴去了。

有人说,这是一篇童话,便觉得该是浅显易懂而不值一看;又有人说,这是一本难读懂甚而观后竟不知所云的书,一具深度的哲理美文,一篇既神奇而又沉重的适于小人也适于大人的通话或小说,一篇似懂非懂的但又能慢慢领悟进的一篇短文:情节设置的突兀简单,蜻蜓点水般的余味无穷,纵心思躁急者也能如品茗悠闲般慢慢回味……凡此种种,看法不一。但不论怎样,总还受着文字的束缚吧,但文字不会说话,文字间只会相互变换交织,把整的给打零乱,意思反倒不好理解,似乎总跟文字隔了几层。。

偶然,一个人在林中静坐,任柔和清风轻抚脸颊,如果感得到丝丝的清凉与安静的抚慰,不妨听一曲石进《夜的钢琴曲<五>》,更能衬出这幽谧和谐的意境。这时,倒不如摊开仅只数十页的法国飞行员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一幅幅插图,看起来毫无修饰似又字斟句酌的文字如清香甘醴般沁人心脾,犹如苦酒丁香般让人不忍品尝但偏要明就里的好奇。小王子,是孤独成就了他,还是他成就了孤独,最后才知道孤独与小王子竟这样难舍难分?有时外界愈是喧嚣难当,内心愈是想远离,但又苦于己一方思想的难立足。反之,当外寂寥得可怕,内心又有想打破这一片宁静的冲动。而《小王子》本意在于前者,于是作者进行了全然的自我假想。

接近文学的过程好像只是一种理解的过程,或是难的不好理解,或是容易的一蹴而就。如果是书中人物,便不得不为人物悲惨命运寻找原因,从而做到“理解之同情”;如果是一件事,也是会时不时地在心底来做个演绎,以便演算这事情发生的可能或概率几何。这样来看,一切好像都是已知的,那么,学文学的人该是会做一定分析的。但也不尽然。书中一事只是主人公所历经,而非万千世界所共有,如果以文学套生活,反倒很不合适。学文学的人好像有一种天然的情商——理解,但如果陷入个人臆想,那这情商反可能降为零,但有时却很珍贵。那么,我们又该如何理解小王子呢?

这又是一首关于爱情的童话,是爱与被爱的两方痛苦。小王子最终想逃离心却是永远的留在了B612星球。有的东西是因付出才珍惜,而所珍重的事物用肉眼是看不到的(这在电视剧《匆匆那年》里有相反的演绎),只有用心去体悟,又需要经久的时间来沉淀记忆。顾漫《何以笙箫默》中,七年的沉淀融化在时间的光影中疏忽即逝,但在心可能已经历尽千年。爱情面前谁对谁错有时也没那么重要,但埋藏心底的那真挚而富深情的爱又会不时地撩拨你心扉,让你陷入其中而无法自拔。口是心非也好,情种多情也罢,通会怀恋那逝去的美好,这便是互相“驯养”的结果。因为爱情是两个人而非一个人。“驯养”的并非只有爱情,真正亲情和友情都是共同“驯养”的结果,爱情、亲情和友情说是不同,其实殊途同归,该也都是互相理解,理解为难,这也是小王子到最后才悟得的。

它又像一篇教人如何生活的哲文。人,很有意思,有时很讲求个性,但又批判他人的“不良”个性。国王,爱慕虚荣者,点灯者,酒鬼,商人,地理学家都代表了各自的一类人,对白简短而又富有内涵,每个故事似乎都有回旋的余地,让人回味无穷。掩卷而思,只需放空自己,任身藏于九天之上,思想游乎八荒之外,神游物外,心有多高,梦就有多大,一千个读者也就有一千个小王子在心中了。一孔之见又管中窥豹之语,实不敢有他想。但《小王子》却实是能让人一品再品的书,静中取净、取境。人生的意义何处寻?有时寻了一个大圈反又回到了起点,这也算寻到了吧,或原地踏步,或冷眼旁观,或其它,但我们都是在寻找的路途中而从未抵达终点。

小王子的境遇该是会很惹人怜的,读完《小王子》后,我该更加确信这全然是作者个人精神世界的臆想,但这臆想中的白日梦却又不知是如何的真实了。《小王子》说是一则童话,其中可涉及的爱情、友情、教育、死亡、人生意义等的话题却又都是与大人切身相关的。如果路上遇上小王子,他准会问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那样易懂却又难回答的问题吧,那时可不能专制地说不能问或想当然,要知道他好奇心是很重的,生性又极敏感。

每个人都会犯错,小王子也不例外。小王子在自己的B612星球上遗弃了他后来心中唯一的一朵玫瑰,环游世界后发现别人大都只关注自己的事儿却忽略了人生的意义和身旁的美的存在。小王子混了玫瑰言语与行为的两相冲突算是生生的抛下了她,留她一人对抗风和雨,这时才觉得玫瑰的刺儿也不是为了防范,其实也是一种示弱,,需要爱与被爱,其中有美的存在,可惜太晚了。

小王子在出走一周年后返回星球后,如若玫瑰还在,猴面包树又在蠢蠢欲动,死火山活火山又能当板凳又能做饭的前提下,该是玫瑰与小王子相互原谅,两人最终又会走向哪里呢?照现实的推理,小王子被蛇杀害了;理想是,小王子回到了星球,理想和现实就是那么不搭调,但这毕竟只是一则童话,只是一则童话罢了。(附名:《偶遇小王子》)


大后天   阴转雷阵雨   夏无定风

不知何时读到意大利作家安伯托·艾柯的一散文《你所不知道的开头与结尾》,他说自己的生活有一出戏,即在都灵大学学习的期间,须于午夜前十分钟回学校立即撤出剧院,所以都错过了各种名剧的最后十分钟,“现实人生中,我们往往在音乐响起之后才迟迟进场,却又在胜负未见分晓之前便匆匆离席。知道开头与结尾,是会让我们更快乐呢,还是从此丧失了戏如人生的神秘与刺激?”(见其散文集《带着鲑鱼去旅行》,北京:新星出版社,2009:133-137.)我想,于我这不多的生命中也有种种的戏,有的也是全然不知道在哪里开始又终将在哪里结束。

以前几乎每逢开学,我都会买几本新的笔记本和几新钢笔或铅字笔,以示这新的学期与上的不同。时间长了,钢笔坏掉了,笔记本仍留有大量空白。于是,把笔记本置放一边似乎也成了它们最终的归宿,知道了何时开始书写却不知道于何处结束,于是这记忆空白的填补便成了我后来一见笔记本便受感触或心理召唤的来源。

每次坐汽车,我总会习惯性地坐右侧以观赏沿途不同的风景,虽然坐另一边也有不同视角,但那只是正反的差别,同坐一边却是不同的另番景象。列车外,我想自己永远不会知道窗外那场女女争吵到底是何原因?一女士在路边焦急地等车还是忙着别的什么?骑摩托车一男子为何大喊大叫在公路上上演着“生死时速”?一十几岁小男孩为何自己一人吃力地骑着一三轮车过马路?一二十出头的少女为何满脸微笑?……列车内,我想自己也永不会知道那人缘何在上车后便喋喋不休问个没完?那一男充满温情地打电话给何人?上车后司机师傅又缘何满脸的不高兴?那人又为何付不起乘车的两元钱?……我所知道的只是当时立即的事儿而非先前或后来,许这当时就是先前或后来,于先于后反不很重要了。这里是既无开始也无结束的,有的只是现在。

影片《搜索》中B作为一媒体记者拍到A不给老年人让座的一段视频并给传送到网上,引得我们这个充满正义的社会议论纷纷并口诛笔伐,后来我们知道这当然是对所谓“狗仔队”的一种形象化的揭示又是对其形象的贬抑和讽刺。因A在当时正沉浸于自己初获知癌症的悲痛之中而根本无视现实世界的存在,用一词语是她当时“出了神”,灵魂出了窍——看似是实实在在的一人儿,其实有的只是一副皮囊,全然没了精神或理念,因此一切道德问题全然不在她的思绪之内,此时她完成了一“退步的蜕变”。想想有时我们又如何的关注这“蜕变”了呢?信息时代各种碎片化信息的拼接,在我们许是只有中间一过程,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有的只是一剪接的片段,许也这正是电影《将爱》男主给女主一录像带和电影《何以笙箫默》中赵默笙拍照时把何以琛拍进照片里令我们感动的缘由。后来我们知道,A外加“小三儿”的处境或上司老总的潜规则、其“正妻”的刁难和围追堵截、事业心的驱使诸如等等,彻底攻破了她希望的堡垒,直至一人的出现给了她临走前对生命的希望,然而伊人其萎,凭谁奈何?事情的缘起仍然在公交车上的那一段“不道德”的镜头。

父亲和我不是“一路人”,这在我和父亲的所观影片中可得答案。从影片所跨时长来看,父亲爱看大场面的,甚而横贯一生的“大戏”,比如《乔家大院》《范府大院》《大宅门》,又如贯长卷的《打狗棒》;而我则片段式的居多,比如说青春爱情片或偶像剧等。当然,看影视看到一定程度不会更不切实际,而更追求实实在在,会更迫切通过影视来观照周边的现实,所以父亲对于武侠及玄幻是不屑看的,或是那离现实太远,抽象不到如此的高度吧。按父亲的观点来看,我所看的影视乃未定的结果,还有可待发展的空间,而这未来又像是不可知的。比如我所看一偶像剧,多是三四十岁前就已完满的格局,以爱情计的话,当然郎才女貌,两人通过艰难的跋山涉水终于走到了一起。父亲却以为,影片后的事情可能会没那么完满,五十岁甚而是八九十岁呢?父亲呢,则更像是想一直望到底儿的,白纸黑字不会变的,纵使变仅也在微小可控范围内有所调整。由此,父亲重视的多在影视中的结果,而我则多在过程,我和父亲两不同若此。

人和人交往到一定程度,总会不自觉纠结一“缘”字。偶然闲聊间,或忆其两人间的事儿,总会问起两人于何时何地开始相识,于是忆起星光点点。或后来两人彼此很少往来,如若回忆往事时还真如莫迪亚诺《暗店街》中的那“海滩人”形象,像凝成一水蒸汽,不知何时踪迹全无,像影子刺客样儿。于是一人慢慢淡出另一人的视线,真成了刘震云笔下的“说不上话的人”。人和人,按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中所书写的几类模式给综括,有的是两人相见恨晚、一眼万年,有的是文火慢炖、慢慢来,有的只是开始的交集,或交流有把一句话当成一万句……以上条件种种,或可找到相反的情况,或有的只是时期性的,开始并非永远都是开始,结尾并未就永只是结尾,开始有的就已经临近结束,结束也仅刚刚开始才是。

有时把广邈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给拉回到眼前的现实而不去计较先前和以后,但对事物的认识却往往了解了一段便捕风捉影。如果能不计前因后果凭直觉能把一瞬当永远,想必一切又都很明晰了;而如果想作深度阐释,对任何人、事、物都刨根问底儿的话,一切又都耗时又很累,所以有的便不强求。虽然大家都共处于一个地球,但“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有时只能伴着很多的误解、解释甚而是争吵,最终还是要归结于是理解造成这一切矛盾的源头。

是艾柯把生活比做一出戏的,就这出戏的演出来看,戏中没有旁白、没有伴奏,有的只是我们自己给自己奏一曲灵动的乐曲,或可找他人一起仔细聆听。而艾柯的答案显然在此:知道开头与结尾不太会让我们更快乐而更大程度上丧失了戏如人生的神秘与刺激。不知这是绝望的虚无心,还是对未来希冀的探索心?在你的世界里,她是你的开始,而在她的世界里,你只是她的过程或结尾。在我们,许是只需要好好地做好开头就好。(附名:《你所不知道的开头与结尾》)




昨天   晴转多云   春无风

如我说,给出有关周师或周师印象的几多关键词,则揽月湖、东西操场、凌云峰、图书馆、杏坛广场和行政楼……其实这也不全然是周师的全部,但我脑中却真正是一片荒芜,有几根儿凌乱的杂草倒也不很起眼的,但却有希望被培植成参天大树。回忆的钟声又在时时回想,又该是把四年的时光浓于一刻的时候了,自己不得承受,能承受者该是已经突破了时间的束缚而能把自己预留在时空之外,能暂将这记忆封存,可以留待后来慢慢品味。

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昆德拉提及有关轻与重的几个问题,重便真的残酷,而轻便真的美丽,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是一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就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虽然直觉让我选择重,但理性却让我倾向于轻,而人生意义两端也在期间徘徊,既没有头,也没有尾。如果把四年不多的时光用轻重来作答,是轻还是重呢,轻还是重?

拍毕业照、班级及个人小型聚餐、班级及个人的毕业礼物之后,该走的又都各奔东西去了,想来以后都会聚少离多,心中也不免有些伤感。也该会想到在毕业的几个月内会不时地从梦中惊醒,欣喜于醒来那一瞬间的满足与失落。如果想要找回失去的时光,那不妨像普鲁斯特样去回忆一把。但要真正不着急着回忆,一件事一件事会码的特别清楚;如果临走时着急回忆,事和事的牵扯,再加上中间的断带,有的关键的细节倒不那么显明了。毕业季真正是人和人的离散,把两个人放在时间轴上,不知道两人于何时把彼此的记忆交付,然后人走了,各自把对方认真交付的记忆都给带走了,自己预存的记忆却为零,“人走茶凉”倒很恰当。

有收到同学毕业时留下的几多文字,字里行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倘或要狠下心来,信纸要被捅破,文字恐怕也会是要长篇大论的吧。回忆的不堪回忆,拥有的又不曾拥有,最后留给我们的还有什么呢?想起来大一的军训,算是记忆的开始,然后又开始积累成今天的什么模样?

舍友跃哥有写二二五,我也就给改写了一下,算是留下点念想。大一时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吃饭、睡觉或出去玩都一起,这是大家一起的时间,后来又有些不同,那时该是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不论这方向是如何的奋进消极,总还是有那么点方向感,许是高中学习压力下的释放,或是有感于周师在河南二本的地位又积极投身于学习,总归大家那时的心情还是比较激动,或也是为今日的离校的各种感慨或遗憾埋下了不知名树或花的种子,萌芽还待以后。那时自己还在想,同而不同,大家倒还有互相学习的机会,分歧越大相合的可能性也会越大。进入大学初,初悟到一句话——追求不一样,大家或学习或社团或兼职或其它,不一而足。然后就总问自己,我的方向呢?我的方向呢?我的方向是……到最后,我还跟舍友说一定要一个周什么都不干,放松不学习不看书等等,等到真的这么放松了,好像也只是毕业前或此时的狂欢而已,与放松全没关系的。说是放松,其实也是没目标没追求,打打上瘾又好喝的“王者农药”(估计我也喝的不少),看已经看了几遍的电视剧,早中晚全没靠在了饭点上,思想不集中忽东忽西。

方向只是方向,并非是终点,有的时候临近终点却从未抵达,有的抵达也不过只是一种假象而已。如果把“博学之 审问之 慎思之 明辨之 笃行之”作为自己的座右铭,说来该还真是自己的无知(“五之”)而已;河伯曾谓“闻道百,以为莫己若者”,看来我也曾是河伯,未识天地广阔,“道”法无边,只能管中窥豹、见秋而只知一叶,终也可以闻百知一可矣;东篱先生在其套曲《【双调】夜行船·秋思》中有一【离亭宴煞】曲:“蛩吟罢一觉才宁贴,鸡鸣时万事无休歇。争名利何年是彻?看密匝匝蚁排兵,乱纷纷蜂酿蜜,闹攘攘蝇争血。裴公绿野堂,陶令白莲社。爱秋来时那些: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想人生有限杯,浑几个重阳节?人问我顽童记者:便北海探吾来,道东篱醉了也。”或有近于虚无,或然也真如电影《死亡诗社》中有及时行乐(”seize your time”)的意思,那也足以能与东篱先生对饮几杯,甘当东篱先生的舍人而已。

偶尔问一同学,为何空间动态总发图片?当时她也只是说自己记性太差,只想留住记忆而已,但从去年她毕业到如今动态了了可见,那该不是记忆的问题吧,我只作如是想。每个人都有自己记忆的方式,或图片,或文字,或摄影,不管什么方式的记忆,记忆大都是为了遗忘,遗忘也都需要记忆。

感谢大学遇到的每个人,自己身上有种种不足,但周旁的人就是一面明镜,许是我在他人身上找到了自己,又迷失了自己,最后又在寻找,就这样进行着寻找与迷失的两相循环。如果就一个宿舍,小辫儿每天的黑白颠倒,时刻紧跟潮流前线,生活和理想相互交织变换,偶尔和小辫儿也能讨论些精深的问题,小辫儿总也能不以世俗的眼见取胜,但我也仅只想想而已,做不得真的;曾在一日志上说,“杜宇,河南阳夏(今河南太康)人也。貌若张飞,又有王自健的风骨。读书甚多,往往又似陶五柳不求甚解。每逢辞不甚理,也觉内有千秋。乐游万方,或寻灵感突发,或自蕴藏”,于杜宇也合适吧?但愿不骂我,是万愿;艳超是篮球场上的常客,可惜了几年没学打篮球,不然也可以一块儿打打玩玩的;许来,该是取自“清风徐来”意?(我自臆测)业务能力超强,也是没说的;微风远,或是想以微风扑远取胜,有“徐来”之意,想是要打长期攻坚战的准备,或也是相协调自己的冲劲太足也是不好说的。

(原西十四225舍友图)

我们都是平凡人,但我们有着一颗不甘平凡的心;我们都有着对未来的希冀心,却同样都有对未来的恐惧心。或然真如之前说过的那样,我们的生活如同卡夫卡式的“审判”,只“判”而不“审”,具体什么时候“审”仿佛只是朝夕的事,“判”却已是很肯定的了。我在电影中借阿甘之口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巧克力会是什么味道?(这仿佛是我精神的复活)这句话曾一时激起人们对生活强烈的热爱,同时也暗藏了一个巨大荒谬的逻辑,即世事有时不容你想,我们所做的只是“买”来一盒巧克力,待尝过它的全部才知苦辣和酸咸。这要么是一种积极的人生,要么只是一种消极的无声的抵抗?效仿或不知就里地挺身反抗都不是一个好办法。我们要么一直等待在法的门前,时刻准备着领受法的召唤,并为此消耗了自己也耗尽了他人的一生;或也可中途转而领受无常的审判,以结束这无意义的一生,谁让你是假无罪释放(卷宗保留,,自由身)呢?吴飞曾对余华《活着》的“死也要活着”的一种悖谬的阐释中说道:“活着的力量,并不在于这好的命运本身,而在于追求美好命运的气概,在于人的内在修养”“……既然死是早晚的事,人所可能得到的幸福,恰恰就在于在无情的命运面前悖谬地创造幸福。这种悖谬越大,生命的意义就越大。”(见其集子《作为中国问题》)有时才开始就已经预感到了必死的命运,如果做了,成功,全归结于运气;失败,又全归于自己的先见之明,似乎我们对于每件事都有预感得到的信心。也许,这就是我们的态度。(附名:《印象扫描》)



大前天   暴雨   冬暖风

如果要我用一句话来总结我今一天的生活,不如用贫乏烦躁吧。人活着该是要有一定目的或目标的,但有时人自身却并不把握它。如果,人活着便是为了死,那便很好理解,但人却总不能这么想,总想留下一道光影来更好地证明自己能力不俗。于是在一次次地冲击面前,人一次次的去冲向未知,觉得这样才有可能为自己挣得未来。但如果面前是必死的可能,是选择消极还是选择积极呢?

身边朋友如果强分的话可以分为两类人,一类是是追求完美的人,一类却又经常会犯错的人。追求完美的人能力强是有的,内心灵和外处事,全然可某足在胸;常会犯错却又往往显得可爱,生活随时都要临时谱曲的。如果以男属第一类,女属第二类来计,两方碰撞的火花该不知有如何激烈的程度了。现实中却要要求,第一类要有第二类的潜质,第二类同样要有第一类人的追求。同样是一件事儿,第一类人有一种必胜的把握,第二类人却时有一种被挫败感。前一种总以为自己大有可为,一切都在自己掌心,有一种强力的自信,其中可能又隐藏着深深的自卑;后一种人隐藏在各种强势之下,生命之花球不得绽放,有时却有一种被压迫的满足。于是后一种人有依附于前一种人的羽翼之下,通过前一种人的保护或成功间接实现自己的意愿;前一种人又通过对后一种人的直接控制以实现自己的成功,两方互为纽带各取所需,却又都各自危险。把自己看得太大或太小,到底哪一种会更好,大还是小呢?其实两者都呈现了一生存态度。

存在主义是对人存在意义的一种直观的揭示,这种揭示有些深刻,又有些近乎残忍。如果用两句话来描述人如今的生存状态:人要能把握住自己。人只有在试着把握自己的同时才能试着去把握其它,如果我要过马路,我保证自己是在绿灯的情况下才过的马路,只能先预设保证自己是对的,而不去想对方是不是酒驾。如果对方确定是酒驾,不一命呜呼算是万幸。但首先要保证自己是对的,这样才能把发生交通事故率降到最低。但,人,有时确乎连自己都是不能把握的。有时人自己醉酒、吸毒、精神病发作,过马路时又红绿色盲等,可惜人总是确信能把握自己甚而能把握这个世界,小概率事件真正能临到自己头上的当然也成了百分百,于是好像人只有在这些小概率的事件中才能成长来确认自己的价值观。那积极的人又否是先确认过对这个世界的领导,进而把握这个世界?消极的人又否是同样意识到了这世界的荒谬,而乐意于安然处于别人的羽翼之下?这样看来,人,本来就是一矛盾的动物。

于是在这协调中凝出来一词儿,叫谦虚。谦虚又自有谦虚的一套学问,不然叫做做作,或妄自菲薄。做做的谦虚者倒宁愿适合当演员,承认自己谦虚认清自己需要很大的勇气,但有时承认自己谦虚却离真诚很远,又是一种虚假。妄自菲薄的谦虚就真诚的一面说当是见到了自己与别人的差距,是自己与别人做的比较,在与第三者交谈中全然没有把第三者与自己做对比,一方面坦诚相待,一方面小瞧或忽视而伤了人。所以真正懂得谦虚的人该有一种不做作的修养,既不是个演员,又同时具有随时真诚的能力,他清楚自己的定位,洞悉眼前世界的常态。(附名:《生与死的哀曲》)



前天   多云转雨   夏微风

说是至今,我仍然欠学长一大人情,看来又是难得还。

写起这一篇,也算是弥补和还人情。说起要写写学长,该还是一年前的仓促答应,当时考虑的自然是非写实而要经过稍加工的,而要借用渡边小说《魂归阿寒》或同电影《罗生门》或同电影《英雄》中的不同视角的折射,以此而能展现一人的不同侧面,从一六棱镜中折射人物,看似能适当全面把握,但又会把事实搞得模糊不清顿生恍惚疏离之感。后来在莫迪亚诺的关乎寻找主题的小说中,这种多方视角的变换又有充足的展现,不过更多了一种迷惘和真实罢了。

五月的夜晚似乎都躁动着一丝疯狂的不安,这边操场上有三五成群的放肆的怒吼,那边揽月湖旁又常见对对儿情侣们的低切私语,说着今夜无人入眠的暧昧语。一时湖边保安大叔也很紧张,在湖边休息凳上穿了救生衣准备随时救命,大叔那么胖游得动泳吗?这倒不是我所要担心的事儿。我所担心的是他们不慑于这湖中我朋友小蕾浑然飘忽的精灵吗?看他们满盯着湖边形形色色的人群过往,又在想些什么呢?谁知道呢?

学长不知何时也成了夜晚湖边的常客,在那清幽静谧时明时暗的幽玄的梦里,无半点嘈杂,心的律动伴着死水一般的宁静。走在影的路灯下,前后影的相互交织与追赶、打闹,又合而为一,让学长时时想与这光与影作最后的告别而逃往那长长那个的黑夜里去。校园里遍地都是人,不知于何时何地,两人的影子两互隐约地交织着,像一影向另一影无限的侵占,进而实施控制。

如果把周口当作第二故乡,那这个故乡该是给人以差乱的境况?以后不打算回来的想法是有的,还很强烈,如果把周口作为一客留地,或我于周口也是一过客了?这样想时,倒是有些自我安慰的味道了,于是倒也生出不怎么的留恋心了,况四年交付的记忆又都在哪里呢?在明明白白的校园角落,还是在四年相识又临将分别的人呢?

学长个儿不高,五官看起来还算正常,尤其一双眼睛温婉多情,人际关系打理得面面俱到。临走送他时,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今天我还在为这一脚后悔,学长却说踹得对。一方面恰好赶上了飞机,另一也使学长对文学的美妙幻想彻底失了趣。学长是一很重情义的一人,平时虽也不喜看书,但临到分别煽情多多,又不知下次何时再得相见,虽说相见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但这一句话谁都不敢轻易应允,怕是应允又食言,倒闹了双方脸面上的不好看。越到最后,学长倒像个婆娘,并且扯起了文学来,说今天的别离全然不像书上送别时那样的伤感,一切都很快:B把A送往车站,A与B在车站上仅只等了几分钟,车来了,A坐上车,一分钟不到脱离了B的视线。这样全然没有了李白的“孤帆远影碧空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的感觉,甚而也不用等到父亲那“拐弯处回头”的时间延展,也更少了一份朱自清先生在父亲几次背影中的涔涔泪水。照学长的说法,李白于黄鹤楼招了有半个时辰的手,又站在那沉思有半个时辰,兴尽下笔才回。我忙说学长说得对,因我不是李白,学长不是孟浩然,学长坐汽车飞机也不是坐船。

学长坐飞机前说是感慨万千,要我们好好把握。至今我不懂这好好把握是什么?是学习?还是要好好玩?是恋爱或是别的什么,我也始终不清楚。作为一“校内人”,我该是学长与学校连接的一纽带,或能时不时地撩拨学长那潜藏的记忆,然后学长在心底一次次地强化,不忘自己是个“校内人”。

时间行至尾声,不知分分散散的时间全给分割,连人也给分割了,多时不见面不言语的同届毕业生这时也全在校园里转,都能找得到一种共同语,那就是毕业的狂欢,在这狂欢的迷离下交织的是人与人,人和人由外的异延展至内的同。(附名:《补遗和番外》)



明天   晴   夏微风

今天算是没有什么新闻。



昨天   阴雨   秋强风

卡夫卡笔下的饥饿艺术家与芥川笔下的良秀皆是追求纯艺术的典范,两人皆以超俗的洞见破了人的种种的俗见,两部作品都有悲剧色彩的渗透。

芥川想通过这部短篇表达什么样的主题,这里明显存有一种纯艺术的人生,即良秀以丑俗鬼怪为主题的画风,中间虽杂有生活化的场景书写,实际上又是对艺术至上的回归。在良秀,这艺术是艺术的艺术,无半点瑕疵的,纵使有世俗的侵袭也还是不能动摇。那么生活在他眼中是纯为艺术服务的,只是第二位而非第一位的。然后一切的生活的真善美都玉殒于那流传巨广的画幅中,这既于现实生活有强烈震撼,又是那流传艺术经典背后无尽的伤感与饱落剧变的情蕴的积聚。这体现的只是纯艺术与现实生活的不可调和,即要么俗到现实的功利和人情冷暖里,要么就雅到惊怖不顾道义上的审判的超越羁绊的能力上。但显然良秀在尘世中有女儿的牵绊,当这一丝牵绊即怀有真善美化身的女儿破灭时,激起他的首先是人世的余温,也即亲情。当亲情破灭而被焚化成美的那一刻,艺术的灵光开始闪现,这便是良秀与一般艺术家或画家的绝大不同。而随后良秀的死一方面是为艺术而现身,因其画作是生平未有之高峰,这也是西方文人、哲人的思想困境,即登攀途中精神力量的不支与空虚,另一也是位殉道者,这里是最底层的无奈的感伤,这里的“道”是儒家的为人处世,存留的是人世的温情。如果定义这个结尾是悲剧性的,那么芥川有在表达一种艺术与生活的无法调和,如果徘徊于两端而举棋不定必也将陷入两足的泥潭。“他以人间最珍贵的亲情,换取了最高级的艺术,就像一个输了钱的赌徒,再也没有什么能够为艺术抵押出去了。而人性的两道边界,即牺牲亲情的非人的边界和追求最高技术的超人的边界,在这里就合二为一了。”(见涂险峰,张箭飞主编.外国文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423页.)看完了这一悲剧的谢幕,把自己拉回现实来寻找拯救,然后只总结了两个字——命运。把不可挽救的或不能逆转的都归结于命运,这是人类的隐晦与精明,也是悲观与立即成佛的无能为力。我也不能为力,有的只是悲叹唏嘘不已。

芥川《地狱变》中良秀对艺术的执着追求是以亲情的毁灭为代价的,其作为精神狂躁的一面与饥饿艺术家理性的饥饿表演又有诸多不同。这位身穿黑色紧身衣、脸色异常苍白、全身瘦骨嶙峋的艺术家有着超强的荣誉感,他自然不愿娱乐世人或被人娱乐,最终却只能牺牲自己。饥饿的表演或饥饿的衡量度看似在观众,但观众又已然不合艺术家的胃口,因此又只得在艺术家手里,在艺术家看来,饥饿的正是外围的那些观众。正如艺术家在临终时所说,自己找不到适合自己胃口的食物,则我想,该是有责备世人的味道了。余后人们久久不愿离去,也算是对艺术家忠于艺术的怀恋吧。而如果说《地狱变》和《饥饿艺术家》都是以自我的牺牲或他人的毁灭为代价的,那么美国电影《美丽心灵》(或英《A Beautiful Mind》)中的主人公纳什算是有了最好的结局了,但也终归伤害了亲人和朋友。如果一人真的对一件事儿有如此多的执念,生命在此会时时有回响,在那些执着的背后,对自己是否公平而对他人又否是近乎残忍呢?陈晓明在《不死的文学与文字》一文中指出“纯文学”的概念并非是指先锋实验意义的文学,而是指在传统文学规范下的文学创作,保持和维护文学性品质的文学观。“‘不死的纯文学’是一种宣言,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阿Q式的;是一种自我分裂式的自我诅咒,也是劫后余生的自鸣得意”,“不死的纯文学在这样的时代转化为一种精神气质、一种风格,也是一种幽灵化”,“它不愿死去,它还要立下誓言,即使死去,也要以精灵般的形式复活。”纯艺术有着悲剧的代价,但它却会有幽灵般的复活。

说是在电影《大师》里,这种对纯学术或纯艺术的追求其实是一种执念,最终会伤了亲人败了朋友,执着破灭,人也一起跟着埋葬毁灭了,然后还得以生活加以训导,然后直接把对纯艺术的追求给消融了。(附名:《纯艺术的代价》)


9


明天   阴晴   夏微风

眼睛从杯水的面积直射过去,杯水前的两人看着很近其实很远。我眼前的这一杯是纯正的铁观音,茶叶味全然浸染了整个的玻璃杯,玻璃杯全然沉入了朦胧模糊不清;余旁一人泡的信阳红也在等待,等待着旋转杯盖儿,铁观音和信阳红的茶香交织着变,变成了似乎只有两人互存的空间,似远又近,又近又远。

在学校偶尔闲聊的时候,总会记起当时各自品评文院的各位老师,并私底下暗暗较劲,原来大家都是份儿:宋玮老师教的写作课内容丰富,引发了我们的写作兴趣;米学军老师思想之尖锐深思,往往能让人从平凡思想中宕开去形成一波波巨大的涟漪圈;刘成勇老师授课之抑扬顿挫,宛然像是在说书,其口中的十七年文学课程信口拈来;董珊珊老师课上活跃非常,往往能操控全场;周全田老师旁征博引,往往禅宗与西方文论交织而思想多变;崔晓艾老师课件精美,从老师身上传达出美学与生活的不可或分甚而融汇一体;李瑞华老师、付静老师、冯庆华老师主讲的现当代开启了我们对系统文学史的观念脉络梳理……而博学多识却是所有老师的共性。老师们呢又都有各自的个性,唐旭东老师庄子课上的“自习”至今仍在眼前,私底下我好用庄子《逍遥游》来比对,说是我们的课无所凭依便能做到自在逍遥,这种自主学习的重要性在我研究生时方才有了大的认识,当时还未晓利害;张慧琼老师身上有“五四”之风,有时像是“愤青”(有对时事发表议论),看着好像是“认真地过了头”,但其实老师没有立足于生活,只是立足的是“学术”上的争论而已,在这种情况下明显有了争论的必要;任动老师是为“周口作家群”开宗立派的人物,和其中几位“作家群”里的“老师”私交也都不错,时常讲些儿逸闻琐事给我们听,颇能引起大家兴趣……导员王慧老师也始终任劳任怨,一边家庭,一边行政……而今,一切令人感触的人和景都停留在周师,而我们,只带着满怀的思绪进行追忆。昆德拉说过,存在属于遗忘,它是遗忘的一种形式。而我如今的回忆远非当时场景的全然再现,我之记忆的断层无法通过“再来一次”进行补足,而只能通过回忆。有时不免想到,若我还能回到周师,会与周师重新再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后来,在论文“致谢”部分,我写道:“海子《夜色》中说:‘在夜色中/我有三次苦难:流浪 爱情和生存/我有三种幸福:诗歌 王位和太阳’。苦难的是现实,幸福的只是理想,但生活远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我追求的是诗与远方。

四年前的9月份,我们进入这美丽的校园;如今的6月份,我们又将纷纷离校。在这“69”的转换中,我竟没意识到四年青春都在这转换之间悄悄溜走,“6”即“9”,“9”即“6”,起点即是终点,终点即是起点。在即将离开校园的今日,我想今日的毕业也必是我以后奋斗生涯的起点,相信我会更加不忘初心,继续前进。”这也算是对未来的希冀吧。而今,值此母校四十五周年之际,期望母校越来越发展壮大,多为社会培养英才,“桃李满天下”。(附名:《过往》)


10


明天   雨   夏热风


学长哭了 我们笑了

同学哭了 我笑了

我哭了 谁笑了

谁又哭了

谁笑了

落幕          尾声

(附名:《无题》)




作者:郭昆仑(原2013级汉语言文学专业,目前就读于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图文排版/刘汇鑫

责编/宋亚东 程少博

审核/吴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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