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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岁月】怀旧上海,南京路的金枝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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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路,从南京东路到南京西路。

人人都识,却又面目模糊。

上海的缩影,无数传奇的开始。

不贪心,

只向你,借一段时光,

探寻一段郭四小姐的传奇。




郭四小姐,

名:郭婉莹,英文名Daisy。

上海滩四大百货之一永安百货的郭家四小姐。

少时,锦衣玉食,

嫁时,璧人一对,

后遇,时代变迁。

沧海桑田中历经磨难。

一生被称:上海的金枝玉叶。


1|永安百货


老建筑


郭家建造永安百货的时候,是奔着扬名立万去的,最起码是要比对面先开业的先施百货出彩。本着这个初衷,如何吸引众人的眼光至关重要。


此时,摄影已经发明,出版业也前所未有的发达,从古至今的建筑样式以更加直观和普及的方式丰富着市民的视野。所以,能够博取众家之长,以和谐之美为基准,自由结合各种建筑样式的折中主义建筑自然是首选。



郭家打的招牌就是“环球百货”,网罗全球的高档货。所以,当然要由里及外的丰富多彩。于是,不负众望,永安百货一出街,贵客盈门。



永安百货公司时装表演(图片来自上海市档案馆)


永安百货公司婚纱表演图片来自上海市档案馆)



《永安月刊》(图片来自香山商业文化博物馆)


郭家拥有的何止永安百货?郭四小姐的父亲还是造币厂的厂长,作废的铜钱板子一麻袋一麻袋的放在家中,给小孩子用来在花园中打水漂玩。郭家,家大业大,小孩众多,但郭四小姐的卧室是最靠近父母卧房的。


郭四小姐也常来永安百货逛街,若是遇不见中意的鞋,当总经理的小哥哥就会自掏腰包,嬉皮笑脸的请她不要再难为自己,去对面的先施百货找一找。先施,永安两者死对头,但唯有通吃。无他,只因那是她妈妈家族,马家的产业。


2|沐恩堂


教堂



当南京路一路蜿蜒的盘桓到西藏中路路口,向左望去,沐恩堂一定会跃进你的视线。教堂原先称为慕尔堂,用来纪念出资人的女儿,后被改为沐恩堂,意喻“沐浴在主的光芒中”。



那是邬达克在上海淘金年代留下为数不多的宗教建筑,采用的是美国学院复兴哥特式。



1910年外国人摄上海公共租界万国商团队伍到达沐恩堂悼念英王爱德华七世逝世



教会最早是用这块地办中西女塾的。宋氏姐妹中的庆龄,美龄均从这毕业。而郭四小姐对宋家亦不陌生,,而美龄也常和她们姐们相约一起看电影。


所以郭四小姐进中西,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是已无缘这黄金地块了,1920年的中西女塾已经搬到江苏路的经家花园,即后来的市三女中,上海唯一的女子中学。这所学校培养出的巾帼英雄灿若繁星,连最近站在风口浪尖上的papi酱也是其中一员。



中西的教育是美式的,学校的日常用语是英语,图书馆里有着英文的《资本论》和新出版的美式杂志。挂着的地图里中国只是远东的一部分,是为了学生更能全面的了解世界。进校的学生是需要去除华服和珠宝的,秀外慧中和装饰无关。学生客厅里摆放着沙发,地毯,留声机,学生在此学习待客之道。



郭四小姐在这里度过了少年时光,性格的定型时期,从此以后,教养和一生不以物喜的得体伴随终生。


3|国际饭店


老建筑+蝴蝶酥


国际饭店坐拥上海高度达半个世纪之久,高度的桂冠早已易主,但上海测量原点的帽子还牢牢挂在头上。每一个奔赴上海的人,当地图告知离上海多远的时候,也是在诉说着离国际饭店还有多远。国际饭店,原名公园酒店(Park Hotel),沪上又称其派克酒店,是华人资本开始掌握上海滩话语权的象征。



当年的国际饭店热闹如沸,上流社会那一小圈子人围着他,兜兜转转。有人在十四楼的舞厅里揽腰而舞,有人在地下室的金库里藏着身家性命,还有干脆像郭四小姐一样,包下一间房做办公室,开着“锦霓”时装沙龙,举办着走秀,做着自己的事业。


1934年12月1日国际饭店隆重开业。英文《大陆报》报道称“这是上海由一个普通城市提升为领先城市的第一步。”


“锦霓”期间,郭四小姐负责市场和宣传,合伙人张静江之女张菁英负责设计。用中式的丝绸,布料,甚至清朝的成衣做底,经过改良,做出时新的设计。保留了传统工艺,又符合着最新的潮流。无怪乎,捧场客里甚至还有第一位闯荡好莱坞的华人女影星黄柳霜。


如今再摸上门去,早已不见“锦霓”,但国际饭店西饼屋的蝴蝶酥实在是脆香的满足了好几代人的口欲。找起来也容易,国际饭店边,转入黄河路近凤阳路的铺子前,排队的爷叔阿婆就是最好的指路牌。


如今,也只剩一个疑问盘桓于心,有好吃的蝴蝶酥在前,上海人为啥要推荐嚼崩牙的五香豆做伴手礼啊?

4|凯司令


Cafe+蛋糕



凯司令是咖啡馆,但这风情一定要用吴侬软语道出的:“凯瑟琳”,瞬间百炼钢成绕指柔。普通话说出来就是硬邦邦的威武。


咖啡馆原先开在张爱玲住得常德公寓楼下,张的小说里常有她的身影,在兰登书屋出版的《色戒》中,伊被翻译成“Commander K'ai's Café”。咖啡馆后来很快就定居南京路,而且生意越来越好,成为南京路上的老牌子。

李安为《色,戒》搭建的凯司令咖啡馆


李安拍色戒的时候,有懂行的张迷特别激动依小说寻访过来,失望而归。当然,这里早就随着时代的变迁,换了几番模样了。好在,景虽变了,但柠檬红茶还是初创的味道。不过最令爷叔阿娘喜欢的还是建国后困难时期发明的栗子蛋糕。



彼时,饭都吃不饱,哪有奶油供人消遣?但这样就难倒店里的凌阿毛师傅,也太小看当年德国总会的西点名师了吧。于是,通过反复试验,栗子以其口感软绵,代替了奶油。继续陪着上海的老克勤们度过清贫而有尊严的时光。



同时期的郭四小姐如何得体的生活呢?没有电烤箱,那么铝锅蒸彼得堡蛋糕,铁丝烤吐司。

5|郭家花园


老建筑


隔着围墙望进去的南京西路1418号如今是政府机构,当年是郭家的府邸,上海滩的人都称其为郭家花园。由郭四小姐的父亲从瑞典人手里买来,两幢洋楼里是郭家钟鸣鼎食的生活。郭四小姐出嫁时,也和自己的良人在台阶前拍照,留下璧人一对。


再后来,就是沧桑巨变了。当世道舒缓时,郭家子孙陆续从海外归来寻根之际,都由她陪伴,隔着围墙,仰望着旧时的家园。


有很多人问过她,、。他们好奇地追问,带着同情的表情,怜悯的态度等着她对命运的控诉,劳改的不公。但郭四小姐只是平静地告知:劳动有利于保持体形,让我中年的时候不会急剧地发胖。



她不感激苦难,但她感激自己。

即便低若尘埃,也能盛开。

就像她的英文名字一样,Daisy,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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