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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河终于住着我们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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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阿伽森

编排:阿伽森






我见到她之前,从没想过要结婚:

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

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


—— 钱锺书


(1983年摄于巴黎卢森堡公园)


“锺书病中,我只求比他多活一年。

照顾人,男不如女。

我尽力保养自己,争求“夫在前,妻在后”

错了次序就槽糕了。


—— 杨绛

(锺书与杨绛相互理发)


“人生在世,应爱惜光阴。

我因住院躺在床上,看着光阴随着滴滴药液流走

就想写点父母如何教我的事

从识字到做人,也算不敢浪费光阴的一点努力。”


—— 钱媛



          近来将杨绛老先生写的《我们仨》读完,一阵怅惘。大家都知道杨绛与钱锺书是在清华园一见钟情。杨绛的母亲说这是月老在两人叫上拴了红线,紧紧联系着的。那个时候,都是书信来往,两人有共同的爱好,钱锺书给杨绛的赠书题词说:“赠予杨季康,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

          我想最大促进两人感情,也是后来杨绛先生说最快乐的时光。便是两人在英国牛津大学求学期间。两人都是学者,下厨房做饭这件事也变成一种探险。



还有活虾,我很内行地说:

“得剪掉须须和脚。”我刚剪得一刀,活虾在我手里抽搐我急得扔下剪子,

扔下虾,逃出厨房,又走回来。

锺书问我怎么了。

我说:“虾,我一剪,痛的抽抽了,以后咱们不吃了吧!”

锺书跟我讲道理,说虾不会像我这样痛,他还是要吃的,以后可由他来剪。


         两个人将日常做饭的小事,过得有趣充满色彩。那是属于他们两个的小家,空间虽小,锺书会一早用心做早饭——牛奶红茶+“五分钟”蛋,这个早餐锺书一直负责到后来到老时住院。锺书不喜欢到处游玩,但杨绛喜欢去走走不熟悉的街道,去看看不同的人文。她称为“探险”锺书乐与陪着她去。平淡生活中的小幸福就是这样吧。两人在欧洲各国游玩一圈回到英国牛津时候,杨绛怀孕了,这是两人最开心的事,有了小孩,除了夫妻俩的称呼。还可以有一家人,三个人组成完整的家。

(1980年钱瑗从英国进修回国做了拿手菜孝敬父母)


锺书谆谆嘱咐我:“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

我对于“像我”并不满意。我要一个像锺书的女儿。


(1938年回国途中)

          钱瑗出生时,锺书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如获至宝的看了又看这个小小的,新生儿。是自己和杨绛的结晶。随后得意的说:“这是我的女儿,我喜欢的。”钱瑗长大后知道爸爸的这番“欢迎辞”,她很感激。钱锺书虽是受人尊敬称赞的学者,但在生活上,永远都是个孩子。杨绛在医院产后恢复身体时候,他一个人住。


每次到产院探望,常苦着脸说:“我做坏事了。”他打翻了墨水瓶,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我说:“不要紧,我会洗。”

“墨水呀!”

“墨水也能洗。



        锺书若是没跟杨绛在一处,便会写信很勤,还特地记下详细的日记,所以杨绛总是放心与踏实的。在信息化飞速发展的当代。不知道为什么,身边无论情侣,或者夫妻,极少有真的互相信任的存在。也是只是没有秒回微信,就会被怀疑,被质疑感情的忠贞。前段时间微博上看到新闻,一女子由于丈夫总是消息显示已读,不回复她。让她觉得感情到头了,提起诉讼要求离婚。并要求精神损失费。法官判处离婚并且要求男方支付,这就是当代的冷暴力。不理不睬。

          可是想想阿,那是怎样一个年代,最快的是电报,可是普通家庭支付不起一封按字数计费电报的钱。所以都以书信来往,短则一星期,长则数月。但心里有的并不是焦灼,而是期待,满心欢喜去收到寄来的家书或者情书。在《我们仨》这本书中,收录了三人来信的附件,钱锺书的字遒劲有力,杨绛的字内敛方正,钱瑗的字圆润小巧。字里行间传达的情感,跃然纸上。

(“我们觉得终于有个家了”1981年三里河寓所



锺书虽然遭厄运拨弄,却觉得一家人同甘共苦,生于别离。

他发愿说:“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

一九九七年早春,阿瑗去世。一九九八年岁末,锺书去世。我们三人就此走散了。就这么轻易地走散了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我一人。

我清醒的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2011年杨绛老先生已经一百岁了,她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新闻里说,她就这样一个人住在三里河的老公寓,她住的房子是这个小区几百户人家里唯一没有封闭阳台的。因为她要让这个房子,保持和钱锺书在的时候一样。

          这个20世纪70年代楼房的家里,天花板上有几个手印,那是这些年,她自己换灯泡留下的。我想着,在那个简单素净的房间里,阳光在尘埃里照出一条光线,一个90多岁、白发苍苍的老人,如何慢腾腾地把椅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再站在椅子上,去换日光灯。

          98年钱锺书先生去世,07年《我们仨》正式出版。中间的整整九年,难以想象杨绛先生是怎样熬过来的。书中看到,锺书出远门都是让钱瑗要照顾好妈妈。阿瑗是真的很懂事的女儿,爸爸不在家,有次她低烧。杨绛让她赶紧早点休息下来,阿瑗却不放心的说有音乐会。因为杨绛会固定时间去参加与听音乐会,都是钱媛陪她去。阿瑗说:“妈妈一个人,会怕。”杨绛说放心吧,妈妈自己去。走出门,没走过桥,还是回来了。说,不去了。阿瑗一直没睡,她担心妈妈,看到妈妈回来。才休息。

         《我们仨》的附录中有阿媛在去世前三天写给杨绛先生的信。当时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写信了,是让阿姨撑着纸,自己慢慢写下来的。字有些歪歪扭扭了,可是上面是说,自己不是那么痛了,让爸爸妈妈放心,写下了简单的菜谱。说应该和妈妈胃口,让妈妈一定照顾好自己。

          现在,杨绛先生也去了另一个世界,希望她跟锺书,阿媛不再有病痛,不再有分离。幸福简单的生活在一起,成为完整的《我们仨》,不再一个人思念。

(1950年摄于清华大学新林院宿舍)

(注:推文中的图片出自《我们仨》书中复刻,引用片段出自《我们仨》《遇见一些人,流泪》)






生命的长度不在脉搏停止的那一刻

    而是被人思念惦记的时光有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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