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村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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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孟姜驴公司位处皇城核心位置的大官村，主要业务是制造“高冷自动泡咖啡机”，就是那种直接把咖啡豆放到机器里面，加水之后按一个按钮就可以煮出一杯好喝的咖啡。这种机器在海外十分畅销，业务员阿三不时便想把机器卖到国内以拓展市场。
有一天阿三碰到国内的代理商付易，询问他国内的需求情况。付易告诉他：国内本来都是喝速溶咖啡的，现在又有胶囊咖啡，你这台机器可能会不好卖。但是现代人都很重视养生，如果你们公司能让这台机器也具备煮豆浆的功能，就可以同时满足喝咖啡与喝豆浆的客户。如果能搞定，那我可以先下1万台的订单。
业务员阿三想，这可是笔大订单，反正都是豆子，只要稍微调整一下规格，我们的产品应该可以同时具备这两种功能，于是发了封email给开发部门：
亲爱的开发部领导：
有一个大客户询问我们的“高冷自动泡咖啡机”是否支持“煮豆浆”的功能，请帮忙确认是否将咖啡豆换成黄豆之后便可煮出豆浆。如果不行，请评估需要多久的时间可以完成此功能。这是一笔大订单，客户急着要，请尽速回复。
谢谢
跑腿阿三敬上
程尼玛正好是这个“亲爱的开发部领导”，收到这样的email顿时心中没有好气，心下默念，又是日日重复的吐血八言（见文末注）那一套，我忍，于是很和蔼地回复：
亲爱的阿三：
程尼玛目前都没空，无法帮你测试我们的“高冷自动泡咖啡机”是否可以用来“煮豆浆”。麻烦请找其他的人帮你做这个测试。
程尼玛敬上
阿三看到回信之后很不爽，怎么可以把即将到手的业绩往外推。于是业务就写了一封信给圣上：
皇上吉祥：
我不明白程尼玛为什么要拒绝我提出的要求，公司的同事不是应该要互相帮忙吗，怎么可以回答“程尼玛目前都没空，无法帮你测试”这种话呢？眼看有一笔大生意即将谈成，程尼玛的作法却是把生意往外推。我们公司到底还需不需要推广“高冷自动泡咖啡机”到亚洲？请给予建议。
谢谢
敬上
圣上看完之后就转给了营销主管钱绍并批阅：
亲爱的钱绍：
请评估“煮豆浆”这个功能的市场需求。
谢谢
圣上
钱绍很快收到了回信：
启奏圣上：
“煮豆浆”这个功能在远东地区，尤其是中国，台湾，日本，与韩国都有极大的市场。我会协调程尼玛，将这个功能加入的我们的产品之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钱绍敬上
3月15日……
在产品即将发布前的会议当中：
圣上：上次我们开发可以煮豆浆的功能没有得到市场的认可，我认为我们要吸取这次的教训，认真研究客户的需求！咱们这次新推出的高端咖啡厅专用咖啡一体机上的“云端杀猪系统”客户试用后反应如何啊？
产品经理梅雯花：启奏万岁，有客户反应，既然能够在“云端杀猪”，何不利用已经杀好的猪，顺便加上“云端炖东坡肉”与“云端煮卤肉饭”功能，这样一定大卖。
钱绍：皇上圣明，根据微臣的调查，“东坡肉”与“卤肉饭”在国内快餐业中占据很大的市场，的确是不可忽视的两项功能。
圣上：看起来这两项功能真的是不可缺……工部侍郎程尼玛，这两个功能要多久才能加到“云端杀猪系统”中？
程尼玛：如果“东坡肉”要炖得嫩，“卤肉饭”煮得香，依奴才看要最少也要6个月的时间。
圣上：大胆，六个月后那些番邦们早就打过来了推出类似产品了……朕限你2个月之内完成，否则依军法处置。
程尼玛：奴才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八句话……）
圣上：退朝。
众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电话ing）
程尼玛：喂，“镐机”猎头公司吗，请帮我找1~2个会煮“东坡肉”与“卤肉饭”的厨师，这是急件，请在2周内找到合适的人才。
镐机：请问该工作的职称是？
程尼玛：资深云端厨师。
4月4日
话说公司准备把业务拓展到自产食品，准备推出的第一款巧克力蛋糕，取名为“甜司妮”。在某次公司会议中……
圣上：这个“甜司妮”是公司近年来最重要的产品，为了确保客户会喜欢，在推出之前要先找几个客户来试吃一下。
钱绍：皇上圣明，奴才立刻去办。
两周后，钱绍写了封email：
各位同仁，以下是客户们试吃“甜司妮”之后的反馈：
1.好想来杯咖啡;
2.好想吃咸的;
3.吃完蛋糕之后应该要刷牙;
4.我想你们的“甜司妮”不适合我们，因为“甜司妮”的原料没有采用进口小麦;
5.吃“甜司妮”的时候很容易掉屑，不小心会弄脏衣服。
钱绍
两周零一天后……
圣上：上次开会让你们找客户试吃“甜司妮”，结果怎么样啊？
钱绍：启奏圣上，经过我们大规模的调查后发现：吃完“甜司妮”之后有49.999%的人会想要来杯咖啡，所以“甜司妮”要增加咖啡的功能……..嗯嗯……应该搭配咖啡一起卖，可以提高营业额。
有68.888%的人在吃完“甜司妮”之后会想吃咸的，所以如果我们能够增加产品内容，顺便卖茶叶蛋的话，应该会不错……这个量很大哦。
26.66%的人吃完“甜司妮”之后会立刻刷牙，我们可以批一些牙膏，牙刷来卖，或是在现场提供“牙刷出租服务”，让顾客吃完之后可以立即享受五星级的刷牙服务。好吃又健康，完美！
有0.000001%顾客建议我们采用进口生产的小麦来制作“甜司妮”，方可证明我们是一家重视品质的本土企业。因此为了提升“甜司妮”的销售量与公司的企业形象，我们应该成立“孟姜驴进出口公司”，立即着手在国外进口高档小麦。
最后一点，大家都知道吃蛋糕的时候一不小心很容易弄脏衣服，为了提供客户一个全面解决方案，我们可以和干洗业者合作，凡是因为吃“甜司妮”弄脏衣服而需要送洗者，都可以免费获得一张打5折的干洗折价券。
圣上：嗯，听起来很不错。所奏照准。这件事钱绍办得不错，赏黄马褂一件，另外加封太子太保闲衔，上书房行走。
钱绍：谢万岁。
圣上：退朝。
6月1日
圣上：为什么我们增加了自拍功能的新咖啡机要选这个跳伞的广告做为主打？
钱绍：因为我们的卖点是保证从飞机上往下跳直到落地之前，内置的电池都会有电。
圣上：OK，通过。
***
圣上：有客户反映我们新推出的照相咖啡机没有实体按钮，很难自拍。
程尼玛：我们有自拍计时器啊。
圣上：赞。
客服经理涂曹：可是有客人反应，自拍时间为什么只有2秒跟10秒，没有其他选择？客户觉得2秒太短，10秒太长啊。
程尼玛：因为如果客人选2秒没有自拍成功，我们可以跟客人说您的手脚太慢而不是我们机器的问题。如果他们选10秒还是失败，那就是他们的手抖动了，也不是我们的问题。
圣上：OK，下一个议题。
7月9日
圣上：经过这一年多的开发，咱们那个绝密项目“云端杀猪系统”现在进行的如何啊？
钱绍：启奏圣上，目前产品已经完成，营销部门正在思考收费机制。
圣上：很好啊，那要如何收费？
钱绍：公司所开发的“云端杀猪系统”，目前会先以“私有云”的方式推出。为了确定产品推出后不会被盗版，目前我们正在拟定启动以及授权管理机制。
圣上：这样就可以收到钱了？
钱绍：Yes,we can.
圣上：准奏。
***
钱绍：赶快去安排“云端杀猪系统”的启动机制。
梅雯花：奴才遵命。
***
梅雯花：奉圣上指示，“云端杀猪系统”要加入启动与授权管理机制。
程尼玛：可以吧需求说清楚一点吗？
梅雯花：喂，你刚刚没在听吗？需求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啊，就是要“要加入启动与授权管理机制”。
程尼玛：为什么要加入这个机制？
梅雯花：因为“云端杀猪系统”要跟客户收钱啊，所以要知道有谁用了我们的系统。就好像Windows需要启动验证一样，每一个用户都需要连接公司的授权服务器接受认证，绝对不可以让没付钱的人使用我们的系统。
程尼玛内心独白：根本没有人要用啊。（八句话……）
三个月过后……
程尼玛：你要的启动及授权管理机制已经做好了。
梅雯花：这不是我个人要的，这是圣上的旨意。
又过了三个月……
梅雯花：有一个试用的客户跟我们反应，他们无法成功安装我们的“云端杀猪系统”。
程尼玛：他们有付钱买授权吗？
梅雯花：这是Beta试用版的不用钱啊。
程尼玛：虽然是Beta试用版，但也要连上我们的授权服务器才可以成功启动。
梅雯花：可是客户是在内网使用，不能连外网的啊。
程尼玛：当初是你自己说“就好像Windows需要启动验证一样，每一个用户都需要连接公司的授权服务器接受认证”。
梅雯花：我又没说Beta试用版的也要认证啊，你到底会不会开发软件啊。不管了，马上先给我一个不需要认证就可以启动的版本。
程尼玛：怪我咯。
半年后……
圣上：现在“云端杀猪系统”的状况如何啊？
钱绍：启奏圣上，目前已经有很多客户在试用了，但是他们觉得“云端杀猪”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卖点，希望能够改成“云端泡淡定红茶”。
圣上：有多少客户需要这个需求？
钱绍：0个……嗯嗯嗯，我是说，没有一个不要的。
圣上：这样就可以收到钱了？
钱绍：Yes,we can.
圣上：很好，准奏。
第二年，7月7日……
圣上：我们的“云端杀猪系统”，怎么开发了这么久都还没上市啊？
钱绍：启奏圣上，因为我们公司所研发的“云端杀猪系统”，实在是太伟大、太创新的一个云端服务，在功能尚未达到完美之前，我们不想太早推出，以免被竞争者模仿。
圣上：那…如何才能让“云端杀猪系统”的功能达到完美的境界呢？
钱绍：关于这点，奴才让梅雯花来向圣上报告。
梅雯花：（叩、叩、叩，先磕三个响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爱卿平身，起来说话。
梅雯花：启奏圣上，由于最近爆发禽流感，禁止在传统市场上屠宰活禽。刚好公司原本有开发一套“移动杀鸡系统”，此时我们只要把“移动杀鸡系统”改成云端版，整合到“云端杀猪系统”里面，这样子一来，我们的“云端杀猪系统”功能就变得超级强大，领先竞争对手至少10光年的时间。
程尼玛内心独白：诶？光年不是距离的单位吗？
钱绍：启奏圣上，梅雯花所言极是，我们已经做过市场调查，目前市面上完全没有类似的产品，而且中国与台湾的传统市场数量很多，都需要我们的产品。这个需求量很大喔。
圣上：嗯，很好。程尼玛，把“移动杀鸡系统”整合到“云端杀猪系统”里面需要几天的时间啊？
程尼玛：因为“移动杀鸡系统”与“云端杀猪系统”的架构完全不同，无法直接把“移动杀鸡系统”移植到“云端杀猪系统”里面。因此，如果要在“云端杀猪系统”里面也提供杀鸡的功能，可能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开发。
圣上：大胆奴才，猪那么大一只都可以搞到云端上面去杀了，现在叫你杀只小鸡鸡，你还在那边跟朕推三阻四的。一年的时间疫苗早就开发出来了，到时候我们的卖点就没了。
梅雯花：唉呀，我说程尼玛啊，你也太夸张了吧。当初你在开发“云端杀猪系统”的时候，一直强调什么扩充性，说你的系统采用什么O2O设计方法，结合什么大叔剧，架构也是采用最流行的plug-in架构。现在只不过是要你写个云端杀鸡的扩展，哪需要一年的时间啊。
程尼玛：这个plug-in架构不是这样用的，需要……
圣上：好了、好了，技术问题等一下退朝之后相关人等留下来再行研议。依朕看来，杀只鸡嘛……朕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杀只鸡绰绰有余了吧。就这样了，退朝。
（众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尼玛内心独白：还好不是说今天下午。（八句话……）
***
程尼玛：喂，您好，请问是市场服务处吗？
市场服务人员：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程尼玛：我是“英属开骂群岛云端孟姜驴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员工，我们公司听闻最近政府要准备禁止传统市场宰杀活禽，为了协助市场的鸡商，本公司想要高价跟鸡商们收购二手的宰杀活禽机具，不知你们可否代为转达这样的消息。
市场服务人员：没问题啊，你们要收购多少数量的机具？
程尼玛：有多少我们全吃下了。
市场服务人员：好的，我先去跟鸡商们联系，有进一步的消息再告诉你。
程尼玛：好，谢谢。
程尼玛内心独白：还好这次没有要求杀完鸡之后还要顺便卖鸡肉饭，不然我又要再去找厨师了。
8月8日……
程尼玛：上次北方用户反馈的“卤肉饭味道太淡”问题，在我们改完代码之后QA有反馈什么问题吗？
差役甲：没有啊，QA已经把这个给close了，反正又没有自动化测试用例……我的意思是说，QA吃了新版的卤肉饭之后，发现味道真的比上一版的要咸，也没有办法拿之前的卤肉饭（都被吃掉了）比对，就把这个issue给close了。
差役乙：可是我们这种改法，万一以后有人发现北方的卤肉饭味道不一致怎么办？
差役丙：如果QA不爽的话可以再report一个新的问题啊，谁怕谁啊。
程尼玛：其实各位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到时候我们可以说，因为南北的口味不同，因此我们的“云端杀猪系统”配备了“多语言之非同步海量资料本地化智能使用者经验全自动语音3D高清口味辨识调整功能”，因此味道会有些微的差异。这不是bug，这是我们的功能！
差役乙：这样真的可以唬弄过去吗？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一开始不用这样方法？
程尼玛：一开始因为各种奇怪的历史因素QA还有其他猪头长官们已经认定“中国云端杀猪系统所制作的卤肉饭味道太淡”，这时候去跟他们说“此为正常现象，请安心服用”无法改变他们根深地固的想法。但是我们把味道搞咸了之后，他们很快就会忘记这个问题。
之后如果有人回报“卤肉饭味道不一致”，就变成了一个全新的问题。这时候只要我们马上搬出“多语言之非同步海量资料本地化智能使用者经验全自动语音3D高清口味辨识调整功能”的说法，就可以交代过去。
差役甲：也就是说，我们解决这个bug的方式，就是先让bugA接受强烈辐射，让它变身为bugB。这时候都还没有人发现bug B的存在，让我们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一段和平的时光。过一阵子之后，万一不幸有人发现bug B，我们就说这其实是我们的功能，不是bug，这样就OK了。
差役乙：漂亮，就是这样。这一招江湖上人称“把bug打到连它妈妈都认不出来之乾坤大挪移”。
程尼玛：如果有选择，我们也不想这样搞啊。酱油太淡不从原物料去解决，却要我们改代码，没有这些英明的“猪管”们，怎么会有我们发挥强韧生命力的机会。
***
差役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当初公司干嘛开发“云端杀猪系统”啊，为什么会有人想开发一个系统把自己的同类给杀掉呢？
程尼玛：不能说，说出来会动摇我的信仰。（八句话……）
差役甲：其实我们公司高层对同类还是很有同情心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云端杀猪系统”迟迟不肯上市的原因。真的是境界。
10月4日……
圣上：听说开发部门已经把卤肉饭味道太淡的问题给解决了，是吗？
钱绍：启奏圣上，这件问题在奴才全力奔波协调之下，已经办妥了。
圣上：很好、很好。
梅雯花：皇上圣明，请圣上开金口订定“云端杀猪系统”的上市日期。
圣上：这…此事急不得。依朕看，还是先找三个熟识的客户试用一下，看看对方的反应，再来决定上市日期。
钱绍：圣明啊、皇上圣明啊。奴才有罪、有罪，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梅雯花：（叩、叩、叩）奴才也有罪，请圣上治罪。
程尼玛内心独白：有醉、有醉，这两只真的是醉很大，醉不用钱。
圣上：好了、好了，朕又没有怪罪你们，起来吧、起来吧。
圣上：关于找试用客户的事，就交给钱绍去办吧。
钱绍：奴才遵旨。
圣上：那今天就到这里，退朝。
（众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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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绍：那个“来福”啊。
梅雯花：小的在。
钱绍：刚刚圣上说的话听到没有啊，快去找三个客户试用一下我们的“云端杀猪系统”，知道吗？
梅雯花：小的知道了，小的马上去办。
三周后……
圣上：“云端杀猪系统”试用的情况如何啊？
钱绍：启奏圣上，此事奴才让梅雯花来报告。
梅雯花：圣上，我们找了三位客户，三位都表示我们的“云端杀猪系统”不符合他们的需求。
圣上：你都找了那些客户啊？
梅雯花：启奏圣上，有挪威的妮妮丝软件公司、印尼的兰岗集团、以及日本的迷蛤油公司。
圣上：不错、不错，这些都是很大的客户啊。为什么他们觉得“云端杀猪系统”不符合需要呢？
梅雯花：首先，妮妮丝软件公司说他们只用开源的系统，我们的“云端杀猪系统”没有开源，所以他们不予考虑。至于兰岗集团则是说他们国家的人民不吃猪，所以“云端杀猪系统”对他们而言没有市场，但是如果可以增加杀牛的功能的话，他们倒是愿意考虑看看。
最后迷蛤油公司表示，中国是口蹄疫疫区，他们不敢试用我们安装在中国的“云端杀猪系统”，但是如果我们的系统可以支持“云端杀鲔鱼”的功能，他们才愿意考虑试用。
钱绍：大喜啊，圣上，真的是大喜啊。
圣上：何喜之有？
钱绍：圣上，梅雯花所收集到的客户试用回馈真的是太宝贵的信息了。只要我们的“云端杀猪系统”能够“支持开源这个功能”，还有增加“杀牛、杀鲔鱼的能力”，那么我们就可以拿下挪威、印尼、日本这三个市场啊。
圣上：喔，那要增加这三个功能需要多少时间啊？“云端杀猪系统”不是已经可以杀猪跟杀鸡了吗，四只脚跟两只脚的都可以杀了，再杀个四只脚的牛跟没有脚的鲔鱼应该不难才对。
程尼玛：圣上，首先“开源”并不是一种“功能”，而是要将我们系统的代码公开，然后……
梅雯花：唉呀，我说程尼玛啊，你老毛病怎么又犯了。圣上是问你做完这三个功能需要多少时间，你讲这些技术细节做什么呢？
钱绍：是啊、是啊，你就估个时间吧。我看……嗯……两个礼拜会不会太多？
程尼玛：两个礼拜！既然钱绍如此神勇，那有劳大人亲自来做这三个“功能”。
圣上：好了、好了，爱卿别吵了，依朕看，就一个月好了，一个月之内把这三个新功能加到“云端杀猪系统”里面。程尼玛，没…问…题…吧？
程尼玛：臣尽力试试。（八句话……）
圣上：各位爱卿遇事要好好商量，你们看问题不是解决了吗。没其他事就退朝吧。
（众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11月11日……
圣上：有一阵子没有“云端杀猪系统”的进度消息，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程尼玛：“云端杀猪系统”已经完成了原先规划的所有功能，以及后来追加的那一堆莫名其妙新功能，现在支持所有的家禽、家畜类。
圣上：嗯…那有多少客户喜欢我们的“云端杀猪系统”啊？
钱绍：启奏圣上，由于“云端杀猪系统”的功能目前还过于薄弱，所以还没有客户愿意采用。
圣上：怎么会这样？
梅雯花：是啊、是啊，皇上圣明。由于日本大地震之后的辐射问题还有国内的食品安全问题，现在老百姓对于海鲜的安全性都十分重视。我们的“云端杀猪系统”目前只有支持陆地上的家禽、家畜类，对于海鲜类的食材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叫奴才们如何去跟客户推广这个系统呢？
程尼玛：处理家禽、家畜和海鲜这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功能啊。而且原本的需求规格里面根本没有说要支持处理海鲜的能力。
钱绍：皇上圣明，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由此可推论，咱们的“云端杀猪系统”怎么可能只支持陆地上的家禽、家畜。难道咱们堂堂大国就只有半壁江山而已吗？
梅雯花：是啊，有些人就是只会画地自限，丝毫没有体会到皇上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啊。
圣上：程尼玛，把处理海鲜的功能加到“云端杀猪系统”里面需要几天的时间啊？
程尼玛：皇上您说几天就几天吧。（八句话……）
圣上：嗯，这次与以往不同，加入这个处理海鲜的功能要好好规划，务必要一推出就造成轰动，就好像当年Apple推出iPhone一样。那么……此次朕就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务必要把处理海鲜的功能做到完美啊。
程尼玛：微臣遵旨。
钱绍：启奏圣上，奴才会好好的督管此事的进度，请圣上放心。
圣上：爱卿不愧为国之栋梁啊，好，就让你了解使用者的需求，跟程尼玛好好合作把这个系统给搞好。
梅雯花：启奏圣上，，一年之后“云端杀猪系统”必定大大成功，到时候我国必然傲视四海。奴才在此先恭祝皇上。
圣上：好、好，到时候朕必有重赏。
（众人）谢圣上隆恩。
圣上：今天就到这里，退朝。
（众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12月25日……
钱绍内心独白：这个工作钱不太好赚，而且时间都被绑住了，虽然可以偷偷做自己的事，但总是不太自由。现在云端这么流行，我看我也来搞个和云端有关的公司好了。
那个“云端杀猪系统”不知道是什么鬼，居然也被他们蒙到了，听说有很多人对这套“云端杀猪系统”很有兴趣。我看我可以搞以个“云端点赞效率优化系统”系统，专门帮人优化他们的点赞服务好了。
又过了三个月……
钱绍：…以上，就是我们“立可赞云端互动效率优化系统”的功能介绍，第一版已经成功上线，也和各大网站商谈合作机会，有非常多公司对于我们的云端系统都很有兴趣。
投资方绿柳：其实我们投钱与否的因素，主要还是看经营团队的组成，目前产品如何倒是其次。这一点上，我们和创新工场不一样，他们只会做产品，太low了。
钱绍：这你放心，我们团队成员都是这个领域的一时之选，以我本人来说，我得奖无数，你在江湖上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绿柳：你的丰功伟业，我们早有耳闻。
钱绍：那些只是虚名而已，就好像浮云一样。
绿柳：你身上该不会刚好有一把宝剑吧？
钱绍：宝剑？
绿柳：没事、没事，我记错case了。好了，我们回去评估一下，保持联系。
钱绍：再见，保持联系。
***
绿柳：听说你曾经跟钱绍合作过，他最近创业，我们公司考虑投他的公司，想请问一下你的看法。
程尼玛：什么，钱绍！？
绿柳：我不知道你的表情有何含意，不过就是他，没错。
程尼玛：你没看过我写的日记吗？据说在江湖流传甚广。
绿柳：我看看……原来你们有过不愉快的合作经验，可是这会不会真的是你们工程师水平太差，人家钱绍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耶。
程尼玛：我们太差？！拜托，我告诉你，钱绍走了之后，还把我的工程师给挖走，你说这是太差吗？
绿柳：真有此事？
程尼玛：如假包换。
绿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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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多次提到的八句话如下：
1.这个应该很简单，下午应该可以给我吧！
2.你这是技术人员思维
3.你不了解用户
4.别人都能做到，为什么我们不行？
5.不管怎样，明天是上线的日子
6.这是用户反馈的需求
7.用户骂这么厉害，你程序一定出问题了
7.你有没有测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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